“退朝！”寺人的聲聲響起，天子陛下總算是鬆了口氣，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，忙起家朝著百官點了點頭便敏捷分開了大殿。
“若陛下已作如此決定，老臣願親去永寧，免得再被說成是‘紙上談兵’。”
雲君成瞧著他那隨時能夠摔下來摔骨折的身子，笑道：“丞相大人當真是恪失職守。陛下先前便允了丞相大人晚些上朝，今兒這北風凜冽的，丞相大人也不知多睡會兒。”
當雲君成方於宮門外下轎，行了幾步，還將來得及打個哈欠時，一轉頭便瞧見了身後由著仆人扶下車的穆青雲。
“說穆某隻會紙上談兵，那大將軍又是甚麼？有勇無謀！”
“陛下，老臣絕無此意！”
大殿以內，兩人同時回身，對著龍椅之上的天子，舉起手中的象牙笏，低頭道：“陛下，您評評理！”
一人一句在朝堂上吵開，本來嚴厲的大殿現在卻如菜市場普通喧華。分歧的是，菜市場上有很多人的聲音，而這大殿以內，卻隻要兩人，爭得是麵紅耳赤。
陛下揉了揉太陽穴，大殿內一片沉寂，都在等著天子陛下發話。他躊躇了好久，終究還是將右手旁的一本摺子翻開，“前日吏部侍郎李卿上奏，永寧一年後果水患所收回的賑災銀，雖已自國庫中撥款結束，可從近些日子來瞧，環境好似不太妙。特彆是……小鎮以內，有暴民歹意反對官府馬車，驚的前些日子方上任的吳知府在府中大病一場。不知此事，眾卿如何對待？”
雲君成附在象牙笏上的手指差些將笏板捏斷，咬了咬牙道：“丞相大人可否解釋一下，甚麼叫‘小小的永寧’？莫非我朝十二座城在丞相心中的職位，另有大小之分？”
“我朝一貫愛好戰役，將軍此意，是巴不得開戰嗎？”
“老臣覺得大將軍所言，實屬不當！”雲君成還未將一句話說罷，劈麵穆青雲便向右邁了一步，舉起本技藝中的象牙笏道：“大將軍怕是還沉迷在幾年前邊陲戰事中未曾回過神來吧？”
鴉雀無聲，殿內靜的連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聞聲。
卯時，星子還懸在暗中的天幕當中，雞鳴聲響起，百官便從暖和的被窩裡被迫起床。早朝之時，不管颳風下雨，都是不能早退的。
“開戰便開戰，國度有難，雲或人第一個提著槍上疆場，總比或人躲在府中紙上談兵、種田犁地的好！”
天子陛下深吸一口氣，將硯台中的狼毫拿了起來放在筆托之上，“那這些日子便辛苦丞相大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