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最關頭那一點……
“小九，”他一雙眉眼通俗動聽，眼裡倒影滿儘是她，“看著我。”
“當時開車的是我，二哥他那天早晨……”
周嶽看著程聿舟，雙目茫然無神，肩膀有力耷拉著，像瞬息間被推倒的高牆。
這是程聿舟第二次挑眉，已經收了那副渙散姿勢。
好似隻是個不相乾的人。
“當晚在華瑞園呈現的人，不是二哥，那小我去華瑞園，一來是為了誤導差人；二來，是要拿二哥的結婚號衣。”
周嶽臉上笑意越來越深，卻戛但是止。
隻能歎一句，民氣不古、世事無常。
“二哥當時已經對葉信輝和周梓苑的乾係起了狐疑，那天早晨，是二哥特地把葉信輝叫到婚宴旅店。”
“他們就冇想過，吳智的變態和坦白，乃至怯懦怕事，都能夠是裝出來的？”
程聿舟背上另一側紋身，跟著他的行動，雄鷹振翅，彷彿下一秒就要破骨而出。
“5月30號陸凱被害那晚，鄧仲明為甚麼會同時呈現在兩個處所？”
葉信輝彷彿有一雙點石成金的手，操控這盤局，先讓吳智留下可托度最高的供詞；然後，再用鄧仲明不成能兼顧的究竟，顛覆這個供詞，令警方調查墮入僵局。
“車牌是假的，當晚替代陸凱呈現在華瑞園的男人你不熟諳，車也是他籌辦的……”阮夏理清思路，麵色更加冷酷，“不過剛纔的故事很動聽，起碼解釋了為甚麼鄧仲明能同時呈現在兩個處所。”
夜色昏黃，雨不斷歇。
阮夏對滿口謊話又幾次無常的周嶽，早已經冇了耐煩，即便對方主動坦白，他供詞裡的水分有多少，仍然有待查證。
*
大雨掩蔽一夜含混，大家苦衷，無從曉得。
身後，程聿舟冇有出聲，隻是如許悄悄地看著顧久，穿他的襯衫、用他的手機。
他直直望著顧靖揚的眼睛，好似一場拉鋸戰，推拉之間，隻看誰定力不敷，先讓步那一步。
也不算完整華侈時候。
然後，再度去看她的眼睛。
“我打個電話。”她哈腰，從床頭拿走他的手機。
在他的家裡。
“葉信輝信不過我，隨時想推我出去替他死，”最後一刻，周嶽眼裡的茫然無措，驀地間被狠意代替，連日來的折磨，終究逼出他最後一點能量，“以是，我也留了一點東西，比你們剛纔聽到的更成心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