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現在程然諾竟然落淚了,淚水順著她的臉龐直滑過脖頸,墜入她的懷中。
容光麗色的女孩子卻含笑道:“玉那裡會成精啊,不過我娘說人間定不會有比這更有靈性的玉了,以是,”女孩子頓了下,她如畫的修眉漸漸彎下來,兩丸閃動如星的眸子緊緊盯著危鈺,她忽的淺淺一笑,很有些羞怯地牽動嘴角,“以是,我要將這最貴重的玉墜贈給我的夫君,我要他這平生都戴著它,時候想著我,念著我,此生來世都不準忘了我。”
一襲墨色長袍的危鈺不說話,隻是冷靜接過女孩子遞來的玉墜,邃密紅繩上所掛的玉墜仍帶著女孩子溫熱的體溫,而溫潤細緻的透綠玉墜,如脂如膏般,剔透的純綠色中透出油潤亮澤,如晨露洗過的荷葉般,綠得幾近化作一滴水珠。
她清楚記得,吳輝鋒利的刀刃劈麵而來,俄然破門而入的危鈺順勢,一個扭轉將她摟入懷中,用全部身軀為她擋住了刀鋒。
她悄悄取下他的麵具,麵具後的危鈺有著如雕鏤般的五官,一雙烏黑如夜色的雙眸泛著敞亮的光芒,卻又有種大隱於市的涼薄之氣。
程然諾的肩膀微微顫抖起來,她坐在程雨寒的身邊,緊緊攥住程雨寒的手,幾近攥得程雨寒生疼,程然諾卻無知無覺,她隻是不竭焦心腸抬開端望向搶救室外,那盞始終敞亮的顯現搶救狀況的紅燈。
而危鈺身後的吳輝,他瞧著插在危鈺肩上的刀,鮮血如噴槍般濺了他一臉,他原赴死般慷慨的情感,刹時被澆滅,他嚇得顫抖著雙腿,撲通一下坐在了地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