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硬又冷的矮床旁是一套黃花梨木的桌椅和書廚,光彩黃潤的長桌材質精密,紋理美好如行雲流水普通,桌上整齊地擺放著潔白光滑的宣紙,筆架上是成排大小不一的羊毫,黑墨和硯台等文房四寶一樣很多。
但危鈺微睞的眼睛盯著近在麵前的程然諾,卻一改平常的淡然,他稠密的眉毛如同弦月般漸漸彎下來,他看著程然諾,嘴角竟似噙著一絲笑,那雙通俗烏黑的眼睛泛出點點沉淪的光芒,彷彿麵前恰是本身久彆的戀人。
但是當程然諾行至危鈺的寢室門前時,她卻愣住了腳步,危鈺寢室的門半掩著,就像電影的取景,內裡是一方窄窄的光芒,而他則熟睡在微小的光芒中心。
程然諾轉動腦袋檢察四周,隻瞧見梨花木書桌的桌角擺放著一件青銅香爐,香爐施以鎏金,形狀如矗立峻峭起伏不竭的山巒,雕花非常精彩,其間雕有青龍、白虎、玄武、朱雀等瑞獸,另有各種神仙人物,香爐下有承盤,貯有潤氣蒸香的熱水,爐腹內焚著香,嫋嫋的捲菸從層層鏤空的山形中凹凸散出,環繞於爐體四周,加下水汽的蒸騰,好像雲霧盤繞海上仙山。
程然諾坐在危鈺的身邊,她這才重視到,這張矮床確切並非榻榻米,程然諾曾睡過柔嫩的榻榻米,而這張矮床的確就是塊砧板,又冷又硬,坐在上麵程然諾都屁股生疼,更難以設想這貨竟然能睡得如此苦澀。
程然諾對書法不懂,也看不出個以是然來,她瞥了眼中間的書架,上麵擺滿了陳腐發黃的線裝書,乃至另有幾個裝滿竹簡的錦盒,程然諾隨便抽出來看,一張照片從書中飄落下來。
剛拖危鈺進屋的時候,程然諾並未太重視寢室內的安排,而現在看來這間屋子的確詭異。
程然諾看著簡訊上的筆墨,她回撥鐘誠的手機,但卻提示對方的電話臨時冇法接通。
程然諾推開門走進屋內,她放下皮包,坐在危鈺的身邊悄悄為他蓋上被子。
之出息然諾倒未太重視,現在細心去瞧,危鈺竟然枕的不是軟枕,而是一塊雕鏤精彩的玉枕,冰冷堅固的玉石枕頭色如凝脂,光滑津潤,“這麼硬,睡著能舒暢嗎?”程然諾瞅著熟睡的危鈺,不由迷惑地嘟噥道。
程然諾起家瞅著這張所謂的四足平台床,矮床帶著托角的牙子,四周皆雕鏤著複古的斑紋裝潢,看起來怪裡怪氣的,但讓程然諾更驚奇的並非這張床,而是危鈺的枕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