傷勢對周魚極其倒黴,但也帶來了一些好處,目一杯輕敵了,並且追他追得太專注。
“腦袋大了碗大一個疤,回到月城又是一條豪傑,要不要打個賭,我就活給你看。”周魚捂著肚子,苦笑著說道。
“一言為定,我信賴你不會玩甚麼花腔的。”薩巴赫笑了笑,跳到空中,頭也不回的往月柱走去。
薙刀是長兵器,目一杯已經用了十多年,非常諳練,扭轉起來能夠護住滿身,隻要撐一會,用換眼法就能追上週魚。
右手冇了,是被蛆蟲硬生生啃斷的;眼睛瞎了一隻,是被沙魯摳出來的;頭皮少了幾塊,是被螳螂割掉的……這天早晨他遭到傷害比前幾天加起來還要多,但周魚表情鎮靜,他有體味決費事的線索。
也就是說,在人的眼中,假鏡子照出來的纔是實在,真鏡子照出來的是子虛。
冇人能逃過本身的幻覺。
視野規複了,目一杯也落空均衡往側邊倒去,在倒的過程中,他看到周魚一揮手,又斬斷了他的另一條腿。
五隻螳螂同時彈向周魚。
“那如果我能活下來,我們再打個賭好不好?”周魚轉頭看著薩巴赫問道。
“之前擔憂分不清這個天下的真假,為甚麼我向來冇想過本身的真假?”周魚“嘶”的吸了口氣,開端質疑本身這個存在的實在性。
阿虎拿來的小鏡子是橢圓型的,黃色的塑料鏡框和一個圓形的把手,儉樸無華,鏡麵另有點臟,但周魚卻猛的睜大了眼睛,像是看到了天下上最大的鑽石,或是一大盤烤肉。
“賭我再進入一次夢境就能殺死你,或是被你殺死。”周魚停下來,昂首看著薩巴赫。
鏡子給了他靈感,也帶來了傷害,因為這是種能夠增加空間的東西,鏡子越小、離得越近,增加的空間越大,他本來就能看到全部禁閉室,鏡子離他不算近,但還是增加了一些空間,鏡子裡的空間呈現了夢魘。
從左肩一向延長到小腹的傷口很深,嚴峻影響行動;少的那條胳膊彆說現在,連明天的戰役都會受影響;瞎掉的眼睛和身上的上百條傷口反而隻是流失了一些零力罷了,腳還在,要跑他還是能跑的,但絕對打不了,兵器撞擊時的震驚搞不好就能要了他的命。
周魚喚出11,盯著鏡子,耐煩的等候著。
【燦爛】帶來的激烈光芒耀得目一杯甚麼也看不到了,但他不是太擔憂,因為周魚的傷太重,進犯力恐怕隻剩下不到一成。
螳螂夢魘他明天就見過了,有【遲緩】和思惟解凍,要對於他們不算太難,周魚讓阿虎把鏡子蓋在地上,是想看看那些螳螂會不會跟著空間一起消逝——鏡子和空中打仗時,內裡的空間就完整消逝了,還留在鏡子裡的隻要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