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雙喜心存顧忌,不敢親身進港,隻派來本身的財副。
之前的生絲還好說,湖州運來的絲,再差也差不到那裡去。現在直接說漆器多少,也不曉得有多少件,更不曉得質量如何,純粹是瞎猜胡蒙啊。
海盜們不敢全數駛進杭州灣,隻遣了三分之一出去,剩下三分之二全數在內裡鑒戒。
從呂千戶那邊搞了三艘船,陳雙喜又“獻”了兩艘船,王淵現在共有五艘海船,已經算得上頗具氣力的海商了。
王淵此次開海,不但要為朝廷增加關稅,還跟天子一起合股做買賣。
從半上午,一向競拍到傍晚,抵港海船終究裝滿,浙江海疆60%以上的海盜都來了。
七月二十八。
王淵笑道:“除了當明天子,另有誰敢掛團龍旗?”
蔣信當即說:“甲字四號,加價五十兩,另有冇有加價的?”
岸上的貨色還剩很多,隻等下一批海船到來。
這一千七百兩的生絲,刨去出海關稅,刨去其他本錢,運到日本起碼淨賺五千兩。
“王總督真怪傑也,竟然招安如此多海盜!”
“管他海商還是海盜,能賣貨出海就行。海船如果再不來,我就提貨運去寧波了。”
君子,也要喻於利,用好處把諸多弟子綁在一起。
這五條白撿的海船,出海所得利潤,朱厚照分五成,王淵分兩成。剩下三成,由物理學派眾弟子個人享有,一些捐給物理學院,一些幫助貧苦門生,剩下的分給此次隨王淵開海的弟子。
寧波幾大師族,明麵上支撐開海,公開裡一味對付。
“這是……海盜?”有人認出來了。
海盜們當即就明白,底價絕對不會虧損。
比及嘉靖年間禁海,利潤一度漲到十倍以上,如此暴利導致海上私運愈發猖獗。
世人皆驚。
那些貨色都盤點過了,各家的存貨根據上,都蓋著總督大印。
觸及這麼多商家,還用了大印,誰來都不敢私吞,不然官司能夠打到都城。
王淵開海,對小海盜、小海商是有好處的。不然的話,那五千兩的淨利潤,還得分出很多來辦理官府,貢獻銀子遠遠高於出海關稅。
鄭申述道:“都是小門小戶,哪有海船可獻?大師都籌算花銀子買海引。有那麼一兩家,銀子略微週轉不開,可否返航以後再給?”
不管商賈,抑海盜,皆不知如何拍賣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