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京試隻要不到兩年，學業沉重，倒是得空再於畫道上用心機，先前承諾蘇掌櫃這幅，也是家道貧寒纔不得已而為之……不過，蘇掌櫃放心，如果鄙人成心售畫，定搶先來尋蘇掌櫃。”
實在把畫紙取下來，卷吧卷吧帶走也行，隻不過蘇掌櫃恐怕弄壞了一點，便非要連畫板一起抬走，畫上還蒙著罩布怕落上灰，姬譽雖瞧著好笑，卻也隻由得他去。
想當初，如果有人出幾百兩銀子賣他的畫，他必然會把命人把那傢夥給打出去，現在麼，他倒是親身給畫商揭示，還態度傑出地表示不對勁能夠退貨甚麼的……真是六合之彆，冇法設想。
有一回姬譽獵奇之下，走出來瞧五郎的畫作，卻不由得哂然，本來都是一團團的墨線，點點勾勾的，底子看不出來甚麼形狀。
就和小孩子的塗鴉普通，乃至大妮兒畫得都比他的更像畫些。
“都謹慎些，這畫但是金貴著呢！磕了碰了都是要咱的老命啊！就指著它震住外頭那些傢夥們呢。”
“姚嬸，快請蘇掌櫃出去。”
“好劃一的一間畫室！”
內心倒是直打小鼓。
五郎現在得了經驗，都離這間畫室和書房遠遠的，不過姬譽想起那日他的行動，倒是有些分歧平常，便也給他訂做了一套畫具，和很多生熟宣一起放在五郎的屋裡，讓他自在闡揚，五郎便好似得了新玩具普通，一天大部分時候都躲在屋子裡塗塗抹抹的，看著當真專注，似模似樣。
有個手快的，伸手就去揭畫板上的蒙布。
大妮兒倒不愧是他的知音，老是拿來當真地批評一番，乃至有一回還很當真地跟姬譽道，“爹，五郎哥哥固然畫得不如你畫的那麼像，但是我感覺他畫得很風趣，看著就讓人想發笑，嗯，我也很喜好的。”
不過這幾天，五郎好似也能畫出了形狀了，這個癡兒畫好了便興沖沖地拿去給大妮兒看，他現在既怕姬譽，也怕羅姝娘，獨一不怕的就是大妮兒了。
三人正拉著家常，俄然姬家小院外頭一陣鼓譟。
姬譽接了銀票，餘光不過掃了下數量，便隨便地塞進了袖子，一副視銀票如無物的狷介模樣，唇邊帶了一絲淡定的淺笑。
哼，您這也叫家道貧寒？不到兩個月，家裡就呼奴使婢的，旁的不說，單是這些畫具都要好大一筆開消，您老這是在逗我？
倒是轉轉頭來，滿麵堆笑地衝著羅姝娘作揖道，“姬娘子，姬舉人可在家麼？鄙人特地帶了伴計們來取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