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……”
東晉非同彆朝,乃是北地世家共立,北地世家南渡時。不但帶來大量的人才還跟著無數的部曲,而堂堂帝室竟無軍權在手!縱觀東晉一朝,幾次北伐,數次兵變,所仗皆是世傢俬軍。軍府,軍在府中、府在軍中,便是此理。
劉濃笑讚:“仲人之嘯,已有步兵之象也!”
紀瞻略作籌措便再置一軍,二人又行推演,殊不知有此強軍在手,頓生諸多竄改,豫章軍勢再不敢孤軍深切直指建康。
待他方纔一走,紀瞻便停止了腳步,目光跟著月衫隱在門外。嘴裡卻問道:“伯仁,覺得此子如何?”
桃花巷並無桃花,穿巷而過,再行半裡方纔得見一片爛金連綴成海。暮秋時節,昔日桃花早已乾枯,現在桃葉爛作金黃。
閒談之時,張邁按膝而起,捧腹鳴嘯,其聲若滾雲,其勢若驚雷。
“汪汪!”小白狗衝著劉濃大呼,它記得他,昔日仆人幾乎便將本身送了。
秋風捲起落葉撲簾而入,車軲轤輾碎滿地金黃。車轅上的李催麵帶淺笑,來福輕巧的揮著長鞭。鞭聲遙遙傳入弄巷中。
當時,莫論世家還是布衣的壽命都短,六十以上便是稀缺,如紀瞻這般活了七十歲的更是鳳毛麟角。而王敦已經五十不足,偏又極是縱慾,軍府中單是歌姬便有上百,何況還一心想要造反,思路定然煩躁難寧,天然分歧養身之道。他尚能活多少年?隻要晉室敗得不是太慘,那些持勢張望的世家們不免會心動。此消彼漲之下,拖死王敦大有能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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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江兩岸,競相廝殺。
尺壁寸晷,光陰無聲而流,轉眼已是玄月初。
終究,固然江東諸軍仍不敵豫章軍,但卻令紀瞻老懷大慰,捋著銀鬚嗬嗬直笑。
落葉道中,車輪滾滾。
紀瞻點頭道:“嗯,幼年賦血性,不惑不寐,確屬佳才。然。這等強軍那邊可覓?”說著,渭然一聲長歎,心想:‘現在局勢奧妙,若大張旗鼓建軍。怕是尚未建成,便惹得王敦猜凝揮軍而下,怎可抵擋?何況,此舉必定觸及世家……’
千年的世家,皆有自強自保之法,但最末一名,功成最大!想著想著,劉濃臉上笑容更盛,能與蘭陵蕭氏有所來往,哪怕隻是在商言商,但細水長流、涓而不斷,本日是商購馱馬,今後一定不成是戰馬,徐行且徐行,緩緩且圖之……
“瞻簀!”
劉濃天然不敢應戰局勢所趨,誰敢逆行,定會被輾得肢離破裂。是以,他隻敢對紀瞻言:假定如有強軍,指導紀瞻本身去思考,從而引進郗鑒。而郗鑒是必定會揮軍進江東,此舉可順手賣紀瞻一個情,何樂而不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