郗璿道:“即若蒹葭剛纔所言,舊事既已枉,何必立足於昔日。蒹葭即使為其盤桓至死,其人亦不知,何必來哉!”說著,悄轉眸子看了一眼神情舒暢的王羲之,亦不知她想到甚,嘴角出現一抹笑,內裡極其龐大,既有溫馨滿足,亦有些許意蕩,模糊可見幾分無法。斯須,她抿了抿嘴,歎道:“韶華易逝人易老,山在麵前卻不見,蒹葭,此道唯孤,智者不取,蠢者必悔。”
全劇終。(未完待續。)
孤零飛石沉伏於浪,中有一人,一案,一琴……
“何如……”
婢女等了半晌,見無載未言,躊躇道:“殿下,莫若,莫若往赴,往赴豫州?”說著,偷偷瞧了瞧佐近,待見甲士們離得較遠,便低聲道:“殿下,趁著尚未入建康,婢子有一兄長乃甘氏部曲,可助殿下北行。天下極大,待入豫州,闊彆江南,世人安知殿下去處?”
顧薈蔚看了一眼王羲之,見其正醉於山川中,她的嘴角一彎,諦視著郗璿,低聲道:“舊事已枉,子房何必立足於昔日,而忘此麵前山川。”說著,看向娟秀的青山,翠綠的湖水,眸子垂垂迷離,聲音卻悠遠:“山川相依,山斜於水,水倒於山。兩廂隔岸,兩廂看不厭。”
顧薈蔚捉盞細抿,似在細細品著此中滋味,半晌,淺淺一笑:“子房何需自謙,此茶即若憂曇,花開一瞬,無人得見,然,明月已聞。”把盞一擱,又道:“經世光輝。”
卻於此時,琴聲不知起於那邊,輕飄飄的蕩於風中,繞著浪花打了個轉,一絲絲,一縷縷,鑽民氣魂。琴音悠遠、澹泊,無載的神情卻極驚,眯著眸子,驀地一回顧,隻見在藍天白雲下,青柳江岸畔,凸現一方尖石。
郗璿介麵道:“如是我聞,去歲花已謝,觀花人猶醉,盤桓於樹下,展轉而忘歸。”言罷,一瞬不瞬的看著顧薈蔚。
“北行,豫州……”無載喃著喃著,眸子豁地一亮,繼而,又悄悄一黯,歎道:“天下雖大,卻難容無載!再則,此事乃無載自取,綢繆已稀有載,豈可臨陣自怯!”說著,眸子必然,端著雙手邁前一步,冷然的看著濤滾浪湧。
……
顧薈蔚回過甚來,和順的笑著:“人生不滿百,常懷千歲憂,薈蔚處己之世,嘗己之態,冬寒複春暖,心中唯自知,何來悔也?”說著,端起雙手,朝著郗璿淺淺一福,細聲道:“子房心繫薈蔚,不遠千裡而來,薈蔚感激不儘。然,薈蔚心繫此山此水,尚望子房莫論其他。”神情決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