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孃親……”
劉濃怕她擔憂,便將事情都一一說了。
半晌,劉濃悄悄的掙開了她的度量,笑道:“孃親勿要如此,謹慎傷著身子。事情兒子都處理了,冇事了。”
年長的男女四十高低,是對伉儷,男的叫李催,女的餘氏。兩個小孩,一個叫旺兒八歲,一個叫狗兒六歲。巧思和碎湖都是李氏佳耦的女兒,他們本來是北地的小富農,在南渡之時趕上了強盜,本就未幾的財物被洗劫一空。到了建鄴,無法之下,隻好賣女兒求儲存。隻是倒底捨不得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,但願如果有人能買,便一起買走。
在這亂世中,另有甚麼是比穩定更好的盼頭呢?
劉濃笑了笑,輕手重腳的轉過屏風,方纔走到床邊坐下,誰知劉氏睡得極輕,掙紮著醒了過來,瞳孔微縮,繼爾大放,呼道:“虎頭……”
李催猛地昂首,大喜,驚得說不出話來。他們固然隻來了大半天,但是對這戶主家極是對勁。主母是個荏弱仁慈的,小郎君雖是年幼,可傳聞極有手腕,亦能護得他們全麵。若真能入得劉氏家生,那他們就再也不是流民,再也不消擔憂受人剝削。而家生子與耕戶分歧,耕戶可聚可散,家子生則世世代代的跟著主家共榮共辱。
一把拖過了他,緊緊的摟著,用臉廝磨著他的額頭,眼淚撲簌簌的直掉。顆顆鹹鹹的淚珠,滾到了劉濃的臉上。
脆嫩的聲聲響在耳邊,卻不是嫣醉和夜拂。抬開端,略一掃眼,愣了,啊,雙胞胎!
兩個婢兒,也各自抿著嘴,忍著笑。
一覺睡醒,已是下半夜。迷含混糊的展開眼睛,窗外浮白,月光斜斜透進屋中,映得一片水色。屋中亦有燭影搖擺,一個窈窕的身姿蜷伏在矮案一側,案上則擺著食盒。而本身竟然躺在被窩裡,滿身高低脫得隻剩中衣,還好不是脫光光。
“嗯,如何了?”
說著,按著身邊不聽話的小兒子,再度重重跪伏在地。
牛車跑得緩慢,未幾時,便到了竹林清溪畔。沿水而行,遙遙見得徐節領著差役而來,縛著阿誰挑事的莊丁。莊丁耷拉著腦袋,雙眼茫然,滿臉的死灰氣。徐節上前朝著牛車施禮,劉濃淺笑而應,目光掠也不掠那莊丁一眼,泥潭汙物,何必再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