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且讓開!”
餘鶯莞爾一笑。
淡聲道:“祖延據陳國,帳下士卒三千,其人憂色;祖約據壽春,士卒五千,其人愛財、畏妻!其妻許氏,乃壽春王謝,與祖延之妻,一母同胞!據駱隆所知,祖約已得壽春士族擁戴,待將軍亡故,願奉其為宗主。然,將軍之意乃祖延……”
“撲撲撲……”身後腳步輕淺,餘鶯捧著托盤,濃香四溢。
幽幽箜篌,如敘若喃,冷透長街。
駱隆微微一笑:“但且言來。”
“嚶,嚶斛……”
孔蓁瞄了一眼秀立於廊的女子,追上劉濃,輕聲道:“此女,何如?”
果不其然,祖延已將此女送來,並遣人來投名帖,邀劉濃豎日赴宴。
“咦!!君何故得知?”
駱隆長長的哦了一聲,低低掠了一眼劉濃,持續笑問:“汝可知,為何如此?”
劉濃拾起案上茶盞,淺抿一口,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,淡然道:“胸中有物,鳴唱自如!”
喃著,喃著,駱隆眼睛猛地一亮,反手攬住背後鬼鬼祟祟的餘鶯,扣住她的水腰,抬起她的下巴,狠狠吻了一口,複揉了兩把細嫩峰巒,而後,哈哈一笑,將其打橫一抱,竄入夜中。
待半個時候後,劉濃複出,一身清爽,銜著輕風,緩行於廊,星目卻不時開闔,明顯內心極沉。待至室口,挑簾而入,女子跪坐於案後,燈火漫影,恰若一束牡丹。
餘鶯斜了一眼駱隆,後者聳了聳肩,慢騰騰挪至案角,翹著嘴巴,神情奇特。餘鶯緩緩曲身,跪於席中,將盤中小菜置放於案,青菜豆腐湯,醬伴魚腥草,另有兩味小胡瓜,一碟胡桃仁,一碟燻肉,以及一盅蒸蓮蛙羹。
“哼!”孔蓁拽著長槍的手一緊,狠狠瞪了駱隆一眼,真想給他來一槍,轉而,眸子一溜,看向劉濃,在其心中,劉使君無所不能。
駱隆嘴巴張了張,乾脆一甩袖子,作蕭灑狀,笑道:“既已無蛙可辯,你我當議閒事。”彎身拔了根野草,蘸了蘸水,沉了沉神,於案上歪傾斜斜落下一字‘延’,複繚一字‘約’,瞅了瞅,好似對筆鋒甚為對勁。
駱隆懶懶的依著樹杆,目送白袍沉浮,嘴角笑容越聚越濃,劉濃方纔所行之禮,乃是士族之禮,而駱隆乃是士族棄子,如此一禮,已無需再言。各謀其求,各求所需。
劉濃皺了皺眉,稍作思考,儘羅胸中卻未得,心中微冷,翻身上馬,牽著飛雪向院熟行去,待至門口,緩緩回顧,淡聲道:“既已來,且入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