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以後,高軒辰吹熄火燭便上床安息了。約莫到了子時,他被一陣異味熏醒過來。那是一種有點酸苦的氣味,高軒辰皺了下眉頭,不動聲色,緩緩把手伸到枕頭上麵。
固然那日攻擊他和謝黎的人也是一群刀客,但那些人用的是薄刃長刀,這幾小我用的是厚刃,武功路數也不一樣。
高軒辰歎了口氣:“前日是有主顧費錢買我的命,還是你本身當了回主顧?”
“你想替我報仇,成果差點把我殺了。哈哈哈哈哈哈,這也太好笑了!倘若我真被你給殺了,你籌算如何辦呀?”
高軒辰嗤了一聲:“幾條雜魚罷了。”
高軒辰拍掉了他的手,也避開了他的這個題目:“你差點把老子的俊臉劃爛,你賠得起嗎?”
“少啦”是韓毓澄、也就是高軒辰在天下論武堂裡的外號。在靈武山下的靈武鎮裡有個早餐攤子,攤仆人稱“豆腐西子”,做的一手好豆腐,各種豆腐花豆腐腦拌豆腐都是一絕。少年們嫌棄論武堂裡的廚子做的東西不好吃,常常大朝晨溜下山去喝豆花。
“哎,”高軒辰湊疇昔,擠眉弄眼的,又把話題帶歸去了,“我天寧教跟你們風華十二樓可一貫冇甚麼仇怨,前日你來刺殺我,不會是想替‘韓毓澄’報仇吧?”
高軒辰先看了屍身,昂首看到蔣如星的時候嚇了一跳,本來蔣如星睡夢中被吵醒,上半身隻穿戴一件素色的肚兜就來了,兩條白花花的膀子就這麼露著。要不是屋裡太暗,這不利催的刺客死之前倒是還能飽一下眼福。
葉無慾彷彿想說甚麼,但最後都化成了一聲嘲笑:“自虐狂。”
紀清澤取出一塊牌子丟到桌上,道:“內裡另有三小我,我措置了。”本來他瞥見蔣如星進了高軒辰的房間,猜想他們兩人充足對付,他便去追內裡策應的人了。
蔣如星道:“不是殺謝師和少啦――韓毓澄的凶手?”
高軒辰如何不曉得他在想甚麼,用心當著他的麵把血水裡的小蒺藜撈出來,戴上特製的手套擦洗,邊擦邊道:“冇見過這麼風趣的玩意兒吧?這叫小蒺藜,這東西一旦紮進肉裡,多動一下,就多剜下幾寸的肉。如果還敢舞刀弄劍,它就紮進骨頭裡,漸漸地把骨頭刮出一個洞來。這是我最喜好的暗器,送你一枚要不要?”
話是這麼說,高軒辰也彎下腰去撥弄屍身。但他不是為了查抄屍身的身份,他先撿起了那枚打空的暗器,然後又從兩具屍身的喉嚨和胳膊裡挖出了兩枚血淋淋的暗器,丟進籌辦明天早上用來洗臉的水盆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