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新房。”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阮嬈站在祠堂裡,看著香案上擺著的牌位,啞然發笑。
“誰啊?”
作畫之人像是將她刻進了腦海。
文氏隻好拉著紅玉走了。
紅玉的瞳孔倉猝放大,愣愣的僵著,半天冇反應過來,還是一旁的文氏趕緊拉著她跪下。
紅玉抱著裝著衣裳和嫁妝匣子的巨大承擔,隻顧低頭往大門走,卻在遊廊拐角,一下撞上了人。
“行了。把這些都搬車上去。”
“她在哪?”
阮嬈拿起最要緊的匣子,將內裡屬於鎮國公夫人的那份拿出來,放在桌上,其他的都交給了文氏。
“滾吧,狗眼看人低的東西!莫要臟了老孃的腳!”
“小的錯了,小的知錯了……”小廝叩首如搗蒜。
嫁妝匣子一下從內裡滑落下來,嘩啦落在了地上。
給本身的牌位上了香,她悄悄賞識起牆上掛的肖像畫來。
文氏欲言又止,終究隻能欸了一聲。
男人看著並排跪著的二人,眸子頃刻亮了起來。
紅玉一臉迷惑。
打著哈欠的小廝不耐煩的翻開了門。
蜜裡調油的光陰,是真的很幸運,隻可惜太短,短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的天數。
他聲音沙啞而孔殷。
這個屋子,怕是真有甚麼不祥吧,兩次在此結婚,結局都是暗澹離場。
男人直勾勾的看著她,收迴夢話普通的呢喃。
她的目光不受節製的落在他一身大紅喜服上,嘴角抽搐了兩下。
而後,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,抬手想撫在她的肚子上。
“你們要把夫人的東西搬去那裡?”
“你們先上車吧,我再轉轉。”
“阿嬤,這個你替我保管,明日,叫各處鋪子的掌櫃來,我要對賬。”
“王爺恕罪!”
“小的有眼無珠,有眼不識泰山,小的人蠢嘴賤……您大人大量,諒解小的吧!”他不斷給她叩首。
鎮國公府舊宅邸的府門再次被敲響。
“你敬的哪是我,你敬的是我這身衣裳。”
遠遠地,就見靈堂暗淡的燭光中,站著一個烏黑的身影,背對著他。
床鋪,坐榻,桌椅,窗台,乃至擺放花盆的條幾……每一處,都曾有他們歡愛的影象。
她落寞垂眼,正要回身,眼角俄然瞥見立在門口的一道高大紅影。
說完,她從袖子裡取出一封休書摔在他身上。
阮嬈垂下眼眸,又緊接著道。
“這一巴掌,是你欠我的。我們之間,兩清了。”
阮嬈一小我提著燈籠,緩緩在屋裡轉一圈,腦海裡閃現出無數昔日的點點滴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