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信那些對我的歪曲之辭,他信我!他竟然會為了我,不吝辯駁他的親姐姐。
對他而言,我這個名份上的老婆,和他的遠親胞姐,到底親疏有彆。重來一次,我不信他聽了衛華對我那一番加油添醋的歪曲,會冇有涓滴設法,還能這般安靜地溫酒。
他明知我一心想同他修好,斷不會做此斬斷伉儷情分的不智之舉,才用心激我,但是這一次,他如何另有這個自傲這般激我?
他此舉,所冒風險實是太大,不得不讓人狐疑他到底想不想要這世子之位,可如果不想?他又為何要違背情意答允娶我?
竟是連辯白的機遇都不肯給我,全然信了衛華的一麵之辭。
我完整呼吸不得,肺中漸覺痛苦,似是被他目中肝火灼出無數傷口,再難癒合。
“若我不肯包涵呢?”我淡淡問道。
說到最後,他語聲已有些凝澀。
他向來安靜如冷山的麵龐終究有了一絲動容,幽深的眼眸深處迸射出耀目標光彩,令人不敢直視。
他丟下這句狠話,摔門而去,我踉蹌著坐倒在地,看著一室燭影搖紅,另有喜案上那一杯尚未喝完的合巹酒,淚流滿麵。
“父王的世子之位,衛某天然肖想。何況,我如果不能被立為世子,那麼他日等著我的便隻要死路一條。”
“本來後母從未曾苛待於她,亦未曾苛待於我;我同你的婚事,是父親執意如此,後母並不附和;後母乃至數次勸父親立我為世子……”
衛恒略一遊移,隻得道:“這些光陰,金鄉和何氏確是每日都去伴隨夫人,且提出些非份之想,但均被夫人一口回絕,衛某又何需心涼。”
“衛某此舉,確是失禮,但恐夫人又生出甚麼逃婚之舉,隻得命人多留意夫人行動。”
隻要我好生做他的老婆,他的夫人,貢獻長輩、體貼夫君、管家理事、籌劃外務,讓他無後顧之憂,他會待我好的,一如初見。
不想,此次果然還是隔牆有耳,不然衛恒怎會曉得我一口回絕了她們的非份之請。
“不管是子文還是璜弟繼位,即使後母和他們無殺我之心,但何修和何彥叔侄,另有我那做了何家半子的四弟定不會放過我。這些年來,我在父親麵前頻頻得誌,便是他們幾人暗中做梗。”
若我當真去衛疇那邊告他一狀,以衛疇的狐疑,見衛恒身為人子,竟然敢刺探本身枕邊人的言行,彆說世子之位再和他無緣,隻怕他連衛疇的公子都再也當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