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如許一群人把持朝政,再好的政令也是形同虛設。
或許隻過了半晌,可我卻感覺等了好久,才見他終究展開雙眼,目光似是瞧著我這個方向,血紅的雙眼中閃著非常的暗芒,俄然他“哇”地一聲,側頭噴出一口血來。
我正自擔憂,他已抱著我起家走到溫媼身前,一腳將她踹倒在地,說出一句讓殿內世人都驚呆了的話來。
一時候,北境大地上,屍橫遍野,哀歌陣陣。
萬幸的是,尹平不負衛恒臨死前最後的囑托,在吳良帶兵攻入皇宮之前,便已先逃了出去。他本想待著琮兒一塊逃脫,隻可惜琮兒已先被吳宛節製在手裡。
我不由自主地撲疇昔,想要扶住他,卻忘了我此時隻是一縷無形無質的靈魂,隻得眼睜睜地看著他穿過我的虛影,重重地栽倒在地。
開初的時候,吳良因極擅那些詭戰之術,奇謀妙策不竭,雖兵卒不如荀淵這邊多,還是連打了幾場敗仗。
可他雖強於戰陣之術,卻不擅於辦理火線的稼穡民生,糧草調配,而這倒是荀淵所最善於的。
如此,又過一二年,吳良治下的大吳垂垂民生凋敝,百姓紛繁逃奔到大齊,軍心擺盪之下,吳良連戰連敗,最後連洛陽也冇能保住,帶著吳宛倉促往邊塞而逃。
他麵上現出痛苦已極的神采,卻仍不忘將我緊緊護在懷裡,我心急如焚地守在他身邊,明知他此生身強體健,舊傷也早已治好,卻還是恐怕他又像宿世那樣,哀思欲絕之下,悲傷而死。
兩方交兵,除了兵法士卒的較量外,更是兩邊在賦稅多寡上的較量。
在接下來的數十年間,不但冇有被趕出去,因其個個勇猛善戰,反而完整將北境中原完整兼併,逼著大齊君臣隻得南渡江左,縮在江南一隅,靠著長江天險,勉強度日。
目睹便能誅滅亂臣賊子,還百姓一個承平江山,哪知吳良不甘失利,竟勾搭外族、引狼入室,獻上中原的江山地形圖,連同關塞的設防圖,誌願甘為謀士,將塞外的匈奴、鮮卑、羯、羌、氐這五個胡人部落紛繁引入中原,打得大齊軍隊一個措手不及,北方諸地接連淪陷。
而洛陽城中的吳良,此時已不再對他的野心遮諱飾掩,乾脆改朝換代,迫不及待的篡位自主為帝,改國號為大吳,他便是大吳的建國天子。
且吳良本就是篡位自主,不得民氣,他所行政令固然並無多大竄改,還是因循大齊的政令,可他新任命的大量官吏卻有很多是和他出身相類之人,一朝得誌,便忍不住要給本身多謀些好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