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拜彆以後,我親身喂阿弟服了一碗藥,便被尹平催著去安息。
這一天經曆了這很多事體,大起大落又大喜大悲,我確是感覺有些心力交瘁,隻得先去寢息。
待得下了畫樓,見他牽著我手獨自往殿門外走去,我不由問道:“陛下這是要帶我去那邊?”
“你先跟朕歸去,溫媼和采藍、采綠她們,雖是你最信賴之人,但為防萬一,還是先讓她們同椒房殿其他宮人一道查驗一遍。”
我這才發明,在阿弟的床邊,竟是另有一人,仍舊是一襲青袍,頭戴玉冠,隻是神采瞧上去有些蕉萃。
我自是點頭應是,同他道:“子恒,我思疑阿弟是被人用心撞上馬來的,還請陛下能徹查此事?”
“千萬彆累到了,定要照顧好本身,朕會讓尹平留下來看著你的,如果你隻顧著顧問你弟弟,遲誤了進膳安息,朕就立即將你帶回宮去。”
他將我摟在懷裡,安撫我道:“統統都交給朕來查,萬事有我。隻是既然有人這般處心積慮關鍵你,且就藏在你椒房殿的宮人當中,朕如何能放心讓你再帶著幾個宮人住在這永始台。”
我倉猝洗漱結束,便奔疇昔看他,見他公然睜著一雙大眼,正又驚又喜地望著我,啞著嗓子道:“阿姐,你如何來了?”
衛恒將我扶上輦車,“在素桃房裡找到了,看來那寫信之人纔是真正想要讒諂你之人,隻怕朕當時的心絞痛也是那人用心弄的鬼。可愛那封信是用左手寫就,一時查驗不出到底是何人所寫,也不知是何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阿誰木偶人放到你的床下?”
“朕如果連這等惡人都揪不出來,這天子趁早不消當了!”
我懸著一顆心看那幾名太醫給阿弟診脈,治傷。
他現在是大齊的尚書令,不去上朝,如何會在這裡?
“快彆哭了,阿弟他吉人天相,要不了多久就會醒來的,朕讓這幾個太醫就留在這裡,直到他傷好了才許回宮。”
我有些黯然道:“想來,當是我椒房殿的宮人所為。”
向來宮中出了巫蠱之術如許的大罪, 在人證、物證俱全的景象下, 既便是皇後之尊, 也須依律先交由廷尉問訊審理,再將供詞呈交給天子, 由聖躬裁定,看是否再親身審理。
既然衛恒已經醒轉, 太醫也說他的身材並無大礙, 我便放下心來, 用了些粥飯,便單獨立在永始台的畫樓上,憑欄遠眺,悄悄等著廷尉來問訊我這個皇後。
前幾日還神采飛揚的翩翩少年郎,現在卻躺在榻上,姣美的臉上纏滿了止血的繃帶,緊閉著眼,呼吸微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