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做了個夢。”韓元蝶說:“好長的夢。”
現在韓家人在都城早與當年分歧了,韓家出了一名做齊王妃的姑奶奶,誰不高看一眼呢?梅夫人天然也是一臉笑容的迎了王慧蘭母女進門,再三讓了上座,王慧蘭非常客氣,這才分賓主坐下,上了茶,酬酢兩句,王慧蘭才笑道:“大太太在家呢麼?正要請來拜見伸謝。”
現在王慧蘭早已經叫女兒磨的冇了脾氣,在家裡也就罷了,在外頭不得不再三叮囑:“我們去送個禮,說說話也就罷了,你不要胡胡說話。”
韓元蝶病倒了,去了程家的那一日的早晨,她就建議高熱來,昏睡不醒,還時有夢話,韓家一家子都急的了不得,大夫請三四個都不頂用,齊王殿下又親身拿帖子請了太病院的太醫來看,實在不管誰來診治,也都是症由驚嚇心悸,開方安神放心為主。
中間的丫環趕緊遞上一盅蜜水,王慧蘭親身餵給她喝。
停了一下,她看著王慧蘭說:“我餓了。”
程安瀾兩歲的時候,生母歸天,其父守了一年妻孝就娶了高氏做後妻,不過結婚後才十個月,其父也不測歸天,高氏當時已經有了身孕,兩個月後生下一個兒子,便守寡到了現在,也已經十五年了。
“先前才施完的。”阮嬤嬤當然曉得許夫人的意義,那一日韓元蝶病倒,許夫人就叮嚀把家裡存的米抬一千斤出去,搭了粥棚,煮了稀粥舍給人。
王慧蘭感覺有點難堪,隻冇暴露來,幸虧王慧蘭在這程府呆的時候也不長,本來就冇甚麼友情,不過上門送個禮,到個謝也就罷了,喝完一杯茶,王慧蘭婉拒了程家規矩的留飯,帶著韓元蝶回家去。
韓元蝶真正醒過來的時候,已經是三天後了,她展開眼睛瞥見的是守在床前的母親蕉萃的容顏,那一刹時,韓元蝶有一點恍忽,母親?
這三個字仿如果天籟之音,廚房裡熬著的清粥立即送了來,許夫人回身去菩薩跟前上了三炷香,然後叮嚀阮嬤嬤:“前兒拿出去的米可施完了?”
這會兒韓元蝶想起來實在也不過就一笑罷了,十一二歲的小女人能做甚麼呢,並且也就那一陣子,至於背麵,她重生去了,一點兒影子也冇了。
這會兒,韓元蝶身上實在早就冇有甚麼感受了,隻是心中的那種發急感揮之不去,抓心撓肺的難受,她懨懨的說:“我頭暈。”
“也還好。”韓元蝶還是懨懨的說。
就如許短短的一瞬,韓元蝶的額頭已經密密麻麻的爬滿了細細的盜汗,身上也彷彿黏黏的,這類冰冷黏漓的感受,纏繞在身上,彷彿一條毒蛇普通,就是喘氣安定了,那種感受也揮之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