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可如何行。”江嬤嬤忙道:“今兒見姑舅敬茶,另有的忙呢!”
程老太太又轉頭說韓元蝶:“既然遲了,說上你一句兩句也不為過,你就有那麼多話等著,你既是新來我們家,不大曉得,就該早些兒出門,就是到的早了,等一等長輩也是應當的,定要掐著點兒來纔是?叫一家子長輩等著,這就是你這做長輩的禮?”
既是如此,許夫人對江嬤嬤天然是麵授機宜,特彆是把程家諸人的性子都揣摩了個遍。
韓元蝶笑吟吟道:“我也不曉得為甚麼三嬸孃冇想到。”
韓元蝶一臉無所謂的道:“三嬸孃昨兒是打發人來講了,隻是今兒一早我按著時候剛出院子門,才發明我連往哪邊兒走都不曉得,我跟前人都是我從那邊府裡帶過來的,天然也不曉得,我屋裡冇有旁的服侍的人,一時候還冇體例,隻得現回了三嬸孃,三嬸孃打發了一個嫂子過來,我才得來呢,就是這麼一打岔,竟就遲了一點兒,老太太恕罪。”
韓元蝶這是打一棍子再給個甜棗的戰略,是沈繁繁教她的:“你得先教她們曉得你不好惹,決然不能一開端就讓步。但也不能梗著脖子硬到底,但是到底是長輩,還是親祖母,便是不是想著程安瀾,另有一大師子人呢,另有韓家的名聲呢?不管他們產業初如何著待程安瀾,可你這孫媳婦叫人說頂撞祖母,孝道有虧,這名聲可不好聽,且也犯不著。”
一時敬了茶,送完了東西,收了表禮,韓元蝶感覺冇甚麼事了,便要告彆歸去,程老太太就皺起眉來:“你屋裡有事?”
既然是說程安瀾,韓元蝶纔不替他操心呢,也不開口,隻聽到問彆人,才道:“半夜裡說是有事,就出去了。”
停一停又道:“瀾哥兒呢?”
那江嬤嬤已經五十了,在許夫人跟前服侍了三十年,老成慎重,最能見地人,許夫人原是慮著韓元蝶年紀小,又是在家裡從小兒捧著長大,憨吃憨玩慣了,不曉得人間痛苦,固然程安瀾是故意的,可程家長輩卻不是甚麼好人物兒,才把江嬤嬤打發來服侍韓元蝶。
她見江嬤嬤一臉擔憂,反是笑道:“且也真不如何要緊的,他們家的人我曉得,好不好都一樣,這禮就是做的一絲兒不錯,到處都麵子,還是挑的出話來講的,嬤嬤就是在我們家,莫非冇聽到過?”
程三太太和程二太太都是站在老太太身邊服侍的,這會兒就忙回道:“昨兒就說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