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著臉,木然端坐在闊大的黃梨雕花雲龍椅中,耳聽得內裡傳來行刑人的報數聲,另有刑杖擊打在肉上鈍鈍的聲音,一下一下,遲緩清楚,光聽聲音就能設想得出那一杖下去的力度,打在身上會有多麼疼,心不由也跟著一揪一揪。
話音剛落,太子便對一旁的侍從沉聲道,“去內裡讓他們停下,彆打了!”一甩袖子,“去傳個太醫來,送他歸去好生醫治。”說完本身彷彿待不住似的,抬腳便先走了。
元辰因提早叮囑過思歸,以是一時冇轉過彎兒來,還在一門心機的等著內裡傳來慘呼痛叫,他好討情,等了半天冇聽著叫聲,也正在焦急,總算柳餘涵及時趕到,勸住了太子,冇讓思歸結健結實挨完那五十杖。
柳餘涵大驚,顧不得與九公主多說,拎起袍子就往裡跑,公然瞥見一個身形肥大的人被壓在青石地上責打,嘴好似是被堵住了,口中收回嗚嗚的悶哼之聲。
柳餘涵剛緩了口氣兒,正要再說出一篇詞懇情切,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諫之言,不想伸開嘴,舌頭才碰到氛圍,太子那邊就被他勸住了。
元辰脾氣粗暴,又是武將,打打殺殺的看慣了,對這景象冇有柳餘涵感受那般觸目驚心,隻是曉得打這幾下還打不壞,將養些光陰就能養好,便放下心來,無法解釋道,“唉,要我說莫思遠也是冇體例,欠人恩典,不得不如此,要換了我隻怕也得這麼乾。”便對柳餘涵大抵說了一遍是如何回事。
太子見思歸不說話,又問道,“你現在覺著如何,另有那邊不舒暢?你此次傷得挺重,如果另有那裡不適,必然要儘早說出來讓太醫診治。”
思歸決然道,“彆但是了,做大事者不拘末節,你隻當是在給個男人擦洗上藥就完了。”
思歸愁悶,心道我想亂動也動不了。
感喟著展開眼,隻見麵前一張俊美無儔,好似白玉雕成的臉龐,眼神溫潤,正盯著她看。
思歸又再和他確認一遍,“記著,不準讓太醫診脈,你來幫我擦洗換藥!”
何況本身確切一向很看好此人,著意汲引,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兒,公然是應當對他絕望,但那表情也應當是痛心而非揪心!痛心和揪心固然隻是一字之差,但其內涵卻大相徑庭。
思歸麵前發黑,下半身陣陣激疼,火燒刀剜般的疼痛順著神經直刺大腦,要用龐大的毅力才氣忍住不失聲慘叫,兩腿拖著不會動,幾近將近不是本身的了,強吸一口氣,讓本身復甦點,低聲對柳餘涵與元辰道,“多謝兩位互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