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俊卿已經問過四喜,思歸替葛老爺籌辦壽禮,一共從四喜處支了九百多兩銀子,此中除了那副字,另有玉快意,壽聯,壽幛等慣常要有的物件,也就是說那福字王二最多也就賣了九百兩。說實話,葛俊卿感覺很值,他之前是籌算出一千兩求購的,可惜他派去談判的人還冇說出代價就被王二給請了出來。
思歸聞言沉下臉,眼神也隨之鋒利起來,用兩根手指悄悄捏住葛俊卿的衣袖,拿開握著她胳膊的手,“相公,就算官府斷案也要講究證據,不成想當然的就扣罪名給甚麼人!你有何證據,憑甚麼鑒定我乾了仗勢欺人,強買強賣之事?”
葛俊卿有點不耐煩了,“另有?不就是買副書畫嘛,差未幾就行了,何至於費這麼大心機。我有這個工夫端莊事情還忙不完呢,你就直說你厥後是如何買到的。”
思歸輕笑點頭,“這個普通般,另有呢。”
思歸點頭,“不錯,是個彆例,另有呢?”
思歸撣撣袖子,把衣服上的幾條皺褶拍拍平,“做事要講究體例,那王二很有些讀書人的呆氣,青頭愣腦地衝去讓他賣祖上傳下來的柳公墨寶,他如何肯賣!當然是一口回絕!”
思歸一點不為他的‘美色’所動,隻耐著性子解釋,這有甚麼想不明白的,起首你派去談判之人要顧及他的顏麵,不能張口就說我想買你的家傳寶貝,你開個價吧,我有錢,那必定被他趕出來。最好是假裝偶爾與他瞭解,先請他喝兩頓酒,交友一番,然後再漸漸把話題引到想要求購一副好字上去。但先彆急著說他的那副,而是先假裝已經相中了幾件,彆離是榮寶軒中一副前朝文人齊歸海的高文要價四百兩,藏墨齋中一副被人寄售的仿青山石碑文要價五百兩,李秀才家中的一副懷素草書要價八百兩……等等一些。王二是個窮文人,不會做甚麼來錢的謀生,幾近要揭不開鍋,這些銀子夠他購置份小家業吃用一輩子,聽到後必定要內心悄悄神馳,但麵上必定還是要裝狷介的。
以是葛俊卿非常獵奇思歸這筆買賣是如何做成的。
思歸不知不覺間進入了指導門生形式,“萬事開首難,隻要這頭一步根本打好,前麵就好辦,現在王二嘴上不說,公開裡實在已經有點動心,接下來有好幾種體例能讓王二承諾賣他家的那副字,你先想一想,看看能想出來幾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