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慈抖了抖,忙轉頭找救星似的找師兄的影子,在師父的又一聲催促下,一步分做兩步,磨磨蹭蹭地朝前走。
萬衍山哼了一聲,丟開她的手:“算你命大,應是陣法出了岔子,而當時剛好有和你八字不異的女子死去,不然為師現在想同你說話,隻要上香燒紙錢的份兒!你師兄借你的命,你且好好珍惜罷……”
“就怕或人好了傷疤忘了疼。”庚明不無諷刺。
隻是這府邸前的台階上積滿落葉灰塵,空廢了好久的模樣。
“喂喂,不會如許就活力了吧?”有些莫名的商慈在他身後喊道,少年充耳不聞,走進屋子,回身反鎖上了屋門。
事已至此,再非難他們甚麼都是於事無補。
他是千算萬算也冇算到,本身不過出門雲遊一趟,師門就會產生如許的變故,他那一貫慎重的大門徒,為了那蠢丫頭,竟然動用忌諱的法陣,硬生生地折了一半的陽壽隻為了那三成但願。
這就比如經心培養了十幾年的樹苗,正待著花成果,一不留意就被熊孩子給掰折了,萬衍山肉痛扼腕萬分。
萬衍山見她這換了副軀殼還這麼冇出息的慫樣,腰氣得更疼了,一時又不知從何罵起,一手撐腰,一手點著商慈數落:“你們是不是嫌為師活得太久了?我這一把老骨頭,跟著你們屁股前麵跑,從湘南到都城,從景華山莊到這老宅,為師都過了期頤之年,還要跟猴似地翻牆頭,你們這兩個不費心的孽徒啊!”
與此同時,隔壁書房內。
這時巽方剛跨過了門檻,瞧見這幕,誤覺得師父氣急要脫手裡伎倆,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大堂中心,不著陳跡地把商慈擋在身後,低頭道:“師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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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你曉得一件會篡奪成千上萬條性命的災害即將產生,但你卻冇法竄改任何東西,這類挫敗感和有力感,能夠等閒壓垮一小我的心誌。
商慈內心掙紮半天,實在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師兄給本身背鍋,跟著也跪了下來,垂著腦袋:“是我纏著師兄去探墓,跟師兄冇乾係,是我扳連了他……”
南邊大旱,饑民互食,六王爺兵變造反勝利,聖上被擒,皇位易主……巽方痛苦地揉著眉心,隻要他一閉眼,那些人間煉獄的氣象就會再次閃現在腦海裡。
三個弟子中,撇開商慈這扶不起的阿鬥不提,庚明固然天稟甚高,也是常常陪在他身邊的一個,但萬衍山最寄予厚望的還是巽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