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抓住商慈的後頸衣領,像拎小雞崽似的,大步流星地走疇昔,把她丟在床榻上。
蕭懷崇眯起眼看她,皮笑肉不笑。
薑婉前腳剛見了閻王,後腳商慈的靈魂就進了她的身,這一出一進不過半盞茶的時候,連一向坐在她身邊的那位年青男人都不知她已經從鬼門關兜了一圈。
提起薑家蜜斯,人們第一時候想到的都會是美人薑婉,特彆是在她及笄以後,慕名而來提親的人家裡不乏達官貴胄,與她年紀相仿的薑琉倒是無人問津,馮氏麵上不顯,心底的焦炙和嫉恨是與日俱增,整天策畫著如何拔掉這擋住自家女兒風頭的眼中釘。
“你虎鼻高挺,鼻尖飽滿,蘭台、廷尉不偏不曲,是天生繁華之相,一輩子財路不儘……”
床上的少女眼神放空,似又在發楞,秀眉微蹙,好似想起了甚麼難言的舊事,潑墨般的長髮散落在床上,更加襯得她肌膚賽雪,像個精美的瓷娃娃。
這些影象片段滿是壓抑的、陰暗的,幼年時薑琉三兄妹欺辱她的場景,馮氏帶人來捉姦的場景,靜慧庵主遊說她接客的場景,粗仆舉起板磚砸向她的場景,異化著薑婉殘留下來的怨懟與恨意,方纔那一刹時,商慈幾近要被這些負麵情感給壓垮了。
特彆是有了女兒薑琉以後,馮氏是更加不待見薑婉了,眼瞅著自家女兒和薑婉相差不過兩歲,薑婉卻出落得水水靈靈,不施粉黛,卻明豔得讓人移不開眼,來府裡串門的客人見了無不誇獎,反觀薑琉,穿戴得是府裡最寶貴的布料,戴著得是金銀珠翠,卻仍袒護不住其舉止粗蠢、樣貌平淡的究竟。
“你眼廓泛青,淚堂凸起,子息福薄,必定這輩子無兒無女,斷子絕孫!”
蕭懷崇眼底閃過一道波瀾,仿若未聞地使力持續探進她的衣領。
蕭懷崇想起她還是個雛兒,不免有些嚴峻,正想著要不要欣喜她兩句,隻見她墨瞳一轉,吵嘴清楚的杏眼望過來:
“這位公子,我瞧您有緣,不如我來給您算一卦?”
薑婉自幼閨閣中長大,那裡曉得這尼姑庵裡的貓膩,隻想著留在家裡到處受白眼和架空,還不如在庵堂裡吃齋唸佛來得清淨。但是在見到那些盛飾豔抹的尼姑和不端莊的香客時,她才覺悟過來,本身是掉狼窩裡了。
男人的行動鹵莽,涓滴冇有憐香惜玉之意,商慈隻覺一陣天旋地轉,床板有些硬,她的後腦勺輕磕在了架子床的邊角,當下火辣辣得疼,趁著這痛意,一些不屬於她的影象如雨後春筍般的復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