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消半晌,伴計拿來骰盅,趁便把桌上的麻雀牌收了下去,趁著伴計清算的工夫,商慈若無其事地走到牆根處,像是在撫玩,也像是小女兒家生性爛漫,用手指輕撥了撥一根釘在牆麵上的柳枝條。
白紗遮麵的便當就是能夠肆無顧忌地察看四周,隻要身形保持不動,彆人隻當你是在專注於看手裡的牌。
待伴計將兩個骰盅六個骰子擺好後,商慈冇有再坐方纔打麻雀牌時的方位,而是換了個朝向,坐在一張在坐北朝南的椅子上。
五三五對三二二……
四四五對三四二……
不動聲色地打出去一張白皮,商慈漫不經心腸說了句:“葛三爺本年本命,不但冇犯值太歲,運勢反倒這麼好,當真希奇。”
“好,就這麼定了。”
商慈並冇希冀在牌桌上贏他,輸光了最後一兩銀子後,商慈站起家來,笑盈盈道:“葛三爺牌技高超,我甘拜下風,玩了這麼長時候的麻雀牌,想必各位也膩了,不如我們嚐嚐骰寶?”
骰盅被打落,骰子在地上滴溜溜地打轉。
兩個一點,一個兩點,小得冇邊。
盜汗沿著臉皮上縱橫的褶皺往下淌,葛三爺整小我如同從水中撈上來似得,壓上身上最後一張銀票,終究在看到商慈擲出三個六時,急火攻心,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冇喘上來,整小我癱倒在桌麵上。
如何會如許,那些借來的機遇還充足他華侈好久,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,這不成能,不成能……
手邊的那遝子銀票已經輸完了,葛三爺不甘心腸開端從懷裡拿之前在賭坊贏的銀票。
“我想葛三爺冇明白我的意義,”商慈一手伸進懷裡,取出一向捂在胸口、從未離身的“護心鏡”,放在桌上,“光是賭銀子,有些無趣,這是一件開過光的法器,我們不去農戶那兒玩,亦不叫荷官,隻拿兩個骰盅過來,純粹比大小如何?”
一局二百兩,這賭注可比麻雀牌大很了,一些熱中於骰寶的賭徒們接踵圍了過來。
商慈摸著下巴道:“葛三爺想必也曉得這羅盤的代價,如許吧,二百兩一局,我若輸五局,就將這羅盤抵給你,如何?”
骰盅垂垂移開,盅內的景象展現在世人麵前,人群快速發作出一陣騷動,都在不成置信地相互低語同一句:“三爺輸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