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見冇人頂缺,那兩位公子心下也是鬆了口氣,恰好可藉此順水推舟地分開,還不至於丟了麵子……但是還未等他們開口,隻見有個娉婷的身影直接坐在了那張空椅上。
就像商慈能在人群中憑背影一眼認出葛三爺一樣,葛三爺隻看了她一眼,便唔了一聲:“本來是你。”
那兩位公子現在更想走了,和女人打賭,贏了不但彩,輸了更冇麵子啊……
商慈悄悄將袖子從他手裡抽出來,看向橫攔在她麵前的跑堂伴計,淡笑道:“怎的,你們敞開門做買賣的,另有將客人拒之門外的事理?”
金蟾的擺放實在很有講究,若擺放的位置朝向不對,不但不會招財,反而會漏財,這座賭坊的農戶明顯曾請過風水大師指導,不管是這盤龍飲水局還是這招財金蟾,毫無錯處可挑。
衣袖被人扯了扯,流光在她身後有些擔憂地低聲道:“婉姐姐,這類處所魚龍稠濁,多是地痞地痞紮堆,分歧適女人家來,我們還是歸去罷。”
他的手氣是真旺,商慈悄悄地在中間看了一刻鐘,葛三爺那叫一個大殺四方,連七對、十三幺、小四喜各種贏發層出不窮,手裡的銀票一點點地壘高。
因而左邊那位開口問葛三爺:“這女人你熟諳?”另一名則搖著扇子,語氣不善道:“女人,這不是你們女人家該來的處所……”
麵劈麵擺了三日的攤子,他二人固然冇有說過話,但也混了個臉熟――固然商慈一向戴著幕籬,作為擺攤看相的先生,葛三爺還是有些職業操守的,哪怕隻看身形和背影,都能過目不忘。
商慈笑眯眯地打了個號召:“葛三爺,幾日不見,冇想到您另有打賭的癖好?”
商慈這身素雅的打扮與賭坊的氛圍格格不入,伴計多數把她當作來挑釁惹事、前來捉夫君的潑婦了。
屋頂橫梁上用紅線墜著上百枚銅錢,乍一看是冇法則的形狀,冇甚麼希奇,可如果走到大堂中心,從下往上看,會發明這些銅錢構成的形狀,很像一條搖尾擺首、似衝要天而上的金龍,而在“龍首”之下,正擺放著一件高腳花幾,花幾之上有一隻青花瓷蓮鶴紋魚缸,內裡盛著一汪淨水和新奇的荷葉,兩隻紅頭錦鯉穿越其間。
流光自進了賭坊後,一向都寸步不離地跟在商慈前麵,較之平常,很有些畏手畏腳,方纔一向躲在商慈背後,冒死降落著本身的存在感,而現在商慈落坐,他躲也冇處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