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隻要死光了、死透了的仇敵,纔是讓他們放心的仇敵。
“莫非是南蠻子的血肉有毒,把它們給撐得害瘟了?”
念及於此,他立即大呼了一聲。
“這變來變去的,到底有完冇完了?”
“難不成老子已經霸氣到這個程度了,隻消說一句話,就能把這些牲口嚇尿?”
傍晚產生在城門口的那場廝殺嚇壞了很多公眾,卻不能對它們形成多大的驚嚇。
“該來的,總會來的。”
“切,裝得還挺像的。”
“把捲了刃的刀換下。”
一個眼尖的人驚呼道。
濃稠如墨的暗中在城外無邊無邊的流淌著,將枯枝殘葉儘數覆蓋了,也掩去了草木濕冷而清潤的氣味。
他們已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,風俗了你死我活的拚殺,以是對這類陰損邪門、藏頭露尾的招式是瞧不上眼的。
剛溫馨了冇多久的野狗們俄然齊齊的昂起了頭,對著夜空厲聲嘶吼起來。
“莫非真的有鬼?”
隻見雪地裡突然漫開數道蜿蜒的血線,如成心識般迅疾會聚到了一處,拚集出了一幅極其詭異的畫麵。
另一名府兵憨笑著開口,“也許是因為今晚死了太多人,他們冤魂不散,這會兒正在城樓下杵著,瞪著一雙血糊糊的眼兒,暴露了一口白森森的豁牙,樸重勾勾的望著我們呢。”
“大早晨的,能不提這茬嗎?”
在間隔城門極遠的一處高山上,崔異順手摺下了一截樹枝,在血水中漫不經心的攪了攪。
崔異的神情卻比他們要放鬆很多,嘴角含著淺淡的笑意,說道:“畢竟天快亮了,我們可冇有那麼好的興趣,一向陪他們耗著。”
“鬨鬼就鬨鬼唄,隻要不是南蠻子又來肇事了就成。”
先前阿誰府兵冇好氣道,“就你這辯才,參軍的確是屈就了。你應當去茶寮平話的。”
鉛雲壓枝,星光淡去。
林間驀地響起了一道嬌媚入骨的女聲。
城樓上的府兵看著這一幕,笑罵道:“還好嚼的都是些南詔蠻子,如勇敢對我們益州的人齜牙,老子可不會饒了你們。”
府兵撓了撓頭,不解道。
越來越多的馬隊走了過來,打量著地上這幅變更莫測的圖案,言語裡竟冇有一絲一毫的畏敬之心,反而是不加粉飾的嫌惡和煩厭。
“嗷嗷,嗷……”
身邊的人投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,“常日裡你咋咋呼呼的就算了,現在是甚麼時候了,你竟然另有表情拿大爺我逗樂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