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總之,多謝你了。”
對這個見異思遷,‘叛變’了他未曾會麵的侄兒,又害死了他夢中人的小娘子,他實在是冇有多少美意的。
以是,她們一家子都不會有事的,而他也該斷唸了。
他直覺周叔隻說了無關緊急的部分,而最關頭的資訊,卻死死的捂了下來。
淩審行拍案怒道。
至於她先前所說的托孤,所說的活不長了,應當是為人母的女子所特有的憂思吧?
麵對他幾近要吃人的眼神,周叔悠哉的擺了擺手,“要怪,就怪她生的女兒和她一樣蠢;而目光,也和她一樣的差。”
他跪倒在地,以手捂著臉。
或許,冥冥當中真的是自有必定吧。
以後,他在屍堆裡翻找了一天一夜,也冇能把她找出來。
汙血早已乾枯結塊,連蠅子都懶得飛上去嗅了。
淩審行怔怔的盯著這堆被本身翻得亂七八糟的骸骨,好久。
但幾年疇昔了,他還是冇改主張。並且在族裡火急的需求他出麵和另一族的嫡女聯婚,用以穩固彼其間的好處,共渡難關時,他也毫不躊躇的推拒了。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即便有不甘,有遺憾,也隻得乖乖的斷念。
聽上去很費事,很費事,很輕易惹來無窮的後患。
何況,她另有丈夫,另有家人。
“另有呢?”
“她是死是活,關我屁事!”
總而言之,言而總之。
待沉著下來後,他想起了她之前說過的那句話。
明顯冇有墮淚,卻感受雙眼痠澀到了頂點,非常難受。
何況隻是屠村,又不是屠城。
並且,死得如許慘。
而大堆的殘骨似是被人草草的埋葬過,卻又被野狗的利爪刨了出來,啃得狼籍一片。
“恕我不能再說下去了。”
這下好了,他一輩子也忘不了她了,一輩子都栽在她的手上了。
淩審行先是一愣,接著豁然的一笑。
但他看到的,隻要一片焦土。
侄兒最後是毫不動心的,表示自祖母和阿孃身後就隻想保護著殘剩的家人,哪兒也不去了。本年卻不測的開了竅,破天荒的同意了他的發起。
眼看侄子的長勢是如此的喜人,且估摸著她家的閨女也到了能夠收割的春秋,淩審行自發找到了一個正大光亮的登門的來由,便喜滋滋的奔向了那座小村落,想要見一見她,順帶舊事重提。
她,底子就不需求他。
“要怪,就怪她女兒引狼入室,識人不清吧。”
“時候差未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