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準微微皺眉。
官道上。
但對於崔異,他還是半分美意都欠奉的。
“而阿誰姓崔的小子也真是病得不輕!如果想要避暑,就好端端的呆在家中,敷一敷冰塊,找幾個標緻婢女打扇送風不就行了麼?為何非要削尖了腦袋,一個勁兒的往那兒跑?”
這是哪兒跟哪兒啊?
既然已曉得了這個配方的不妙,但還要對峙開爐,那定然是有了彆的設法。
那日在曲江邊,她和應國公夫人詳細說了甚麼,他聽得並不逼真,但以後應國公肝火沖沖的前來,痛心疾首的指責二女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勾搭,並一把奪過了這支步搖,諷刺她們是互換起定情信物來了,他則聽得一清二楚,並且還留下了難以消逝的印象。
傍晚。
“嗯。”
“那邊的山很高,可樹木就隻要常見的那幾樣,底子就不希奇。”
“你這是要……”
若隻是要了硫磺或雄黃做質料,他還能夠當她是采取了他的主張,籌辦造一些新的肥皂出來,但加了硝石,用處較著就不一樣了――自煉丹術鼓起,方士便極其正視硝石,將其寫進了丹經《三十六水法》中,並說它是“感海鹵之氣所生,乃六合至神之物,能使七十二石化而為水,柔潤五金,製煉八石,雖大丹亦不捨此”,還倒騰出了磺硝法,操縱燒熔的鉛與硫磺異化,再加上硝石一起炒製,很快就會天生赤紅色的鉛丹,美其名曰為靈藥。
家主?炊火?匠人?丹爐?方士?
許含章又白了他一眼,悠悠的開口,“《真元妙道要略》中曾記錄,有以硫磺、雄黃合硝石並蜜燒之,焰起燒手麵及燼屋舍者。”
他不由為之一愣,旋即想道:這是被婢女奉侍慣了,連金飾都不會本身戴了?
也但願,鄭元郎到時候就不記恨他的自作主張了。
“另有,把城郊那所丹爐房裡的方士都弄來!”
甚麼?
說著說著,就變成了抱怨。
許含章白了他一眼,不鹹不淡的回聲,信手將步搖接過,卻冇有往髮髻邊插去,隻隨便籠入了袖中。
“那邊離長安並不算遠。如果我們運氣好,說不定能趕在她的生辰前返來。”
為了打發沿途的光陰,淩審言便絮乾脆叨的說著話。
一想起原主週三郎都在這上麵栽過大跟頭,許含章內心便愈發冇有掌控,但不試一試,總歸是不甘心的。
可她走的向來就不是如此魯莽隨性的門路。
“我這都一把年紀了,還要去為了當年的事給人擦屁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