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甚麼樣的人,你莫非還不清楚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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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席話扼守在內裡發楞的丫環仆婦們嚇了個半死,忙難堪的退到了垂花門外,不敢諦聽夫人究竟還說了甚麼。
“不是。”
她俄然露齒一笑,端的是明麗非常,模糊有一絲羞窘,“剛纔是我太打動了,口不擇言,都忘了有母子連心這回事。她遭了罪,你內心想必也不會好受的。是我的錯,不該在這節骨眼使小性子,你就諒解我這一回,我包管今後再也不犯了。”
魏主簿此時也顧不上安撫她了,而是失態的吼道:“我阿孃都病成那樣了,你還掛念著雞毛蒜皮的小事,想方設法的禁止我去看她!你到底安的甚麼心?”
她大吃一驚,然後轉為淡然,就那樣冷冷的盯著他,“你必然很悔怨把我娶進了家門,獲咎了母舅不說,還傷了你爹孃的心。偏生我是個不賢惠的,一向就和你娘不對於,動輒喧華活力,搞的後宅雞飛狗跳的,不得安寧。”
許含章揉了揉眉心,話鋒一轉,“但我底子不曉得那人手腕如何,藏身那邊,也不曉得蠱蟲離體後會不會反噬寄主。以是我不能拖,得先把它處理了,保住無辜人的性命,然後再談今後的事。”
“這麼多年疇昔了,你還是一副不依不饒,不分場合就亂髮作的臭脾氣,一點兒也不像個當家主母。”
“滋”的一聲,它渾身立時冒起了黑煙,皮開肉綻,拖在背上的那條黃線瞬息便斷裂開來,乃至扯出了一小塊裹著黏液的內臟,看著非常瘮人。
她扯過本身的袖子,一把抹去了臉上的淚水,高聳的嘲笑道:“歸正你走了,就彆返來。我會當你已經死翹翹了,替你多燒點紙錢便是。”
此時蠱蟲終究爬上桌,滾進了那灘血水中。
轉眼間,正廳裡便隻剩下許含章和淩準二人。
許含章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,正欲往另一頭的臥房行去,瞧一瞧老夫人現在如何樣了,卻俄然留步道:“十一,你先前是不是和我說過,老夫人咬了她的兒媳?”
她一個箭步上前,擋在了門口,厲聲道:“你就老誠懇實的跟我說,是不是感覺我害了你娘?是不是感覺我用心叵測,宇量狹小,恨不得頓時就讓她去見閻王爺!”
又問,“你府中的這位叔伯,是甚麼樣的人?”
哪怕一眼也好。
而後一起過日子時,她便成了惱人的存在,時不時就刺他幾句,順帶把他阿孃也噎的也說不出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