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她桃花撲水般的眼波掃過,父女倆不由都有些失神。
他怎會有如此肉麻造作的調子,以及如此庇護備至的眼神?
女人之間的戰役老是發作得莫名其妙,偶然隻是一個眼神,一聲意味不明的笑,就能讓她們拿來借題闡揚,鬨得闔家雞犬不寧。
淩準略有些驚奇。
淩準聞言變了神采,厲聲嗬叱道。
“終究到了。”
半晌後,二人倒吸一口冷氣,定定的盯著淩準瞧。
從最後的冷傲中回過神來,淩端非常不滿的瞪了許含章一眼。
一個穿綠羅裙,肌骨瑩潤的女子排闥而入,雙眼上覆著條寬寬的白綾。
“許娘子,你受傷了?”
綠娘俄然說道。
許含章換好衣衫,從屏風一側繞出。
“是,是很有緣……”
“估計是翻牆出去,同才子幽會了。”
“阿兄,你竟然為了她經驗我?”
做多錯多,不做也錯。
這倒不是被他左肩上的傷口嚇著了。
“不過話說返來,我們也算是有緣了。那段日子我極少出門,但隻要一出門,就能趕上你。”
“門檻有些高,你慢點,彆絆著了。”
“玉姬姐姐這麼好,他如何能夠不上心?”
許含章直奔主題道,“有潔淨衣服麼,借我一套。”
淩端不覺得然的哼了一聲。
一發覺到環境不對,就不再華侈多餘體力在鬼打牆中來回打轉,反而是直奔荒宅而去。
這一走,就又碰到了淩準。
雖一樣言簡意賅,但淩準此時的語氣較著要慎重很多。
唉。
“今晚我們會在平康坊演出一支新編的拓枝舞。許娘子如果有空,無妨前來一觀。”
同時他的心腸也很好。
“休得無禮!還不快跟許娘子報歉?”
淩準如果再怒斥端兒,定會激得她離家出走,淪落街頭。
許含章清咳一聲,用心板起了臉。
幾人從戲曲聊到話本,從詩詞聊到歌賦,完完整全將淩準晾在了一邊。
淩準已經猜到了大抵。
“我去燒衣裳,很快就過來。”
淩審言看出她還是有些不甘心,但也不好再勸,隻得作罷。
“哦。”
許含章冇有太在乎他的神情,持續說道。
涼亭邊搭了個薔薇花架,深粉色的花朵一簇一簇的依偎在一起,香氣清馥,葉片尤綠。幾隻蜜蜂在花叢間嗡嗡的鑽進鑽出,間或有彩蝶交叉飛舞,非常好看。
淩端揉了揉哭腫的眼,小聲解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