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還是小孩子啊。
郊野裡的水稻已經成熟,黃燦燦的連成一片,像是灑了滿地碎金。
這番事理雖淺近易懂,但對年紀尚幼的她來講,還是通俗了些。
氣候晴好,清風習習,書捲上披髮著油墨的暗香。
“你好歹等我把話說完啊。”
“這個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我是騙你的!”
第二天淩晨,她如昔日一樣坐在窗前看書。
“我冇騙你!”
“咳咳……”
“我真的冇騙你。”
聽了許含章的轉述,裴子淵不由啞然發笑,“你爹孃的觀點真是風趣。”
“不去。”
“難不成你不敢出門,是防著那水鬼變成掃把星來找你費事?”
許含章有力的扶著牆,弱弱的說道。
裴子淵手中的乾柴立時斷成兩截。
他直直盯著她的眼睛,又俄然扭過甚去,半晌後才小聲道,“我會給你寫信的,每逢年節也會給你寄手信。來歲的三伏天,我還會返來避暑,到時候再找你話舊。”
許含章笑了笑。
看著灶膛裡燃起的熊熊大火,許含章毫不粉飾的讚歎道。
“對。你明白我的苦處了吧?”
“你要回本身的家了?可,但是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“算了,還是讓我來!”
許含章卻有些鬱鬱,“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冇用?肩不能扛手不能提,連生火做飯都要你幫手。”
“你的爹孃之以是這麼疼你,是想培養出你的眼界和心性,以免你長大後讓人打一巴掌又給顆甜棗便哄了去。隻要如他們這般至心待你的,才氣獲得你的看重。”
他顫聲問道。
他本來覺得她是為了離愁而欣然若失,成果完整不是這麼一回事。
“然後它用本身的長頭髮把你的腳踝給纏上了,又把你往水底拖?”
他風俗性的揉著她的腦袋,“你記著了,今後千萬不能自大自憐。”
“爹孃是對我很好。”
但不管他如何軟磨硬泡,她都死活不肯出大門一步。
“如果他們對你很差,動輒吵架欺負,那你長大後隨便遇著一個動手重點的,便會不自發地搖尾乞憐。隻要對方冇把你打死,你就會發自內心的感激他,感覺他還是對你挺好的。”
“我們去盪舟吧。”
那一處曾站了個含笑低眉的公鴨嗓少年。
他們卻隻是點頭。
她推開窗戶,定定的望向窗外。
“女兒家最舒心安閒的日子就這麼幾年,我們可不想過量束縛她,讓她早早便失了孩童的天真稚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