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珠是聽了魏主簿的‘光輝’事蹟後,模糊起了點兒思慕或崇拜的心機,等過上一段時候,也許就淡了。
就看她是會認當真真的答覆,還是嬉皮笑容的一筆帶過。
“許二,你與其去操心她,倒不如考慮一下本身的畢生大事。”
“畢生大事?”
能大搖大擺的闖過巡夜府兵的設防,非常諳練的摸到他屋子的人,除了她的靈識,還能有誰?
“都給我閉嘴!”
“我早就考慮好了啊。”
許含章涓滴不感覺他這句話來的冒昧,笑著道:“在張天師麵前,我就說過了,要找個屠夫嫁掉。你忘了嗎?”
“唉……”
許含章把麵前的窗戶關緊了些,然後指了指他身側那扇半掩的屋門,“如果被人看到你一本端莊的對著空房自言自語,八成會給你潑一盆黑狗血的。”
許含章忽地正襟端坐,肅容道。
接著神情凝重的說,“不對!起碼得找個特彆都雅的,帶出去纔不會丟我的臉。”
許含章驚奇的看了他一眼,抬手掩嘴笑道:“你說得也對,的確要慎重點纔好。起碼得找個不丟臉的,不至於見了麵就倒胃口。”
在撞開了臥房的門,親眼目睹了夫人自刎而死的慘狀後,丫環婆子們的尖叫聲幾乎把屋頂都掀了。
餘娘子的事,是如那邊理的?
“我也是剛到。”
淩準立即照做了,為了確保萬無一失,還特地彆上了門栓。
實在能在府裡久呆的,都是些懂端方有眼色的人精,遇著大事小事,斷不至於這般失態。
然後痛苦道:“但我比他不幸多了。好不輕易把餘娘子的事處理了,又添了樁新的費事……你曉得麼,我隨口跟寶珠提了提魏府上的事,她竟然就跟個懷春少女似的,一門心機的方向那衣冠禽獸了!”
“應當是。”
許含章斜倚在窗沿旁,手上漫不經心腸把玩著兩三枝將謝未謝的紅梅,見他的視野望了過來,便順手一拋,擲到了他的懷裡,“這是前幾天你給我摘的,眼看就快蔫了,你甚麼時候給我換幾枝新的?”
這一暈,立即便激發了丫環婆子們新一輪的尖叫。
周遭北風瑟瑟,細雪飄搖,人聲寂寂,模糊帶了點淒清的意味。
他是不齒魏叔伯的所為,但見著對方那般慘痛,彷彿靈魂都被抽乾了的模樣,又忍不住起了一絲憐憫之心。
就算冇淡下來,她也冇機遇去和忙著籌辦老婆喪事的魏主簿打仗,頂多是放在內心想想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