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然是煙花之地出來的肮臟貨。

盧氏歎道,“本來她疇前是這般模樣啊,真是怪不幸見的。”

“如何都不吱聲了?”

俏婢被勾起了好勝心,忙奮力擠進屋裡,吃緊的抬眼望去。

少婦不為所動,雙手抱胸做冷傲狀,“切,你還不就是妒忌我的仙顏?”

煙霧漸濃,這些麵孔的五官便越清楚,多數是韶華恰好,麵龐嬌俏的小娘子。

她昂首望著少婦嫣然一笑,眼尾隨之挑起一道魅惑的弧度,隻欲把人靈魂勾去。

搞了這麼大陣仗,拚集出來的竟然是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少婦。

她絞儘腦汁想著描述詞,忽地記起隨夫人在茶館聽書時,平話人常常說到大事件大人物時都會用的四個字。

許娘子一照麵便戴著帷帽,至今仍未取下,看來是不會等閒以真容示人了。

老夫人神采大驚,喃喃道,“本來春芽是個好的,我竟錯怪了她。”

漫天的月光彷彿都灑在了她的身上,隻為照亮她的容顏。

盧氏目露賞識之色,“這觀點倒是新奇。”

她的眉眼間另有稚意,麵上帶了些病容,神情茫然木訥,完整不似昔日的放肆放肆。

誠懇說來,她的五官不算丟臉,但湊在一起就透出股凶惡刻薄的勁兒。一雙不大的眼睛裡閃著算計的光,令人極不舒暢,偏生滿臉滿是驕貴得意的神情,隨時仰著巨大的鼻孔看人,彷彿她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仙女,時候籌辦接管凡人的膜拜。

婦人悲天憫人的勸道,“老夫人,春芽行的是佛家捐軀飼虎的正道,天然不懼存亡,無怨無悔,您不必過分傷懷。”

一頭如墨青絲斜斜梳了個簡樸的髮髻,用一支晶瑩剔透的水晶牡丹釵牢固住。

“因著有活人肉身做庇護,道行再高深的僧道也看破不了它的真臉孔。多虧有純陰命格的春芽發明不對,當即磕壞木魚示警。又有清河崔氏的長房嫡女出麵,請來在外遊曆的許娘子進府誅邪……”

竟然非常壓韻。

屋外的清風彷彿隻吹動了她的衣袂,帶起滿室暗香浮動。

跟著這一笑綻放,繚繞在她身周的清冷之意便儘數收去,隻餘下眼波流轉間的桃花點點,媚意橫生。

那邊許含章長歎一聲,總結道,“可惜你皮郛不佳就算了,偏生內心還肮臟不堪,真可謂是雪上加霜,疤上加瘡。”

“要說這厲鬼可奸猾得緊,能趁人衰弱時占了你的肉身,披著你的皮郛活下去,再乘機接收四周人的陽氣,好耽誤它自個兒的壽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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