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氏歎道,“本來她疇前是這般模樣啊,真是怪不幸見的。”

那邊許含章長歎一聲,總結道,“可惜你皮郛不佳就算了,偏生內心還肮臟不堪,真可謂是雪上加霜,疤上加瘡。”

盧氏不答,隻將眼角的餘光瞟向婦人。

她的眉眼間另有稚意,麵上帶了些病容,神情茫然木訥,完整不似昔日的放肆放肆。

她絞儘腦汁想著描述詞,忽地記起隨夫人在茶館聽書時,平話人常常說到大事件大人物時都會用的四個字。

“甚麼,美得石破天驚?這如何能夠?不可,我也要看看。”

婦人本來也是閉了眼的,但躊躇了一下,畢竟還是獵奇心占了上風,仍壯起膽量朝裡望去。

搞了這麼大陣仗,拚集出來的竟然是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少婦。

“快退後,分開這裡!”

世民氣有靈犀的對視一眼。

就這副尊容,哪像是陰狠狡猾的厲鬼,反倒和府裡長得不如何樣還整天想爬床的丫環有些相通。

漫天的月光彷彿都灑在了她的身上,隻為照亮她的容顏。

對,就是這個。

說著走至窗前,伸手摘下帷帽,放到一旁。

被擠到屋外的俏婢不由著了慌,謹慎翼翼的問,“那厲鬼是不是很駭人,竟把你們驚成如許?”

許含章轉頭衝著世人喊道。

這下連最呆板的老夫人都咧嘴笑了笑。

誠懇說來,她的五官不算丟臉,但湊在一起就透出股凶惡刻薄的勁兒。一雙不大的眼睛裡閃著算計的光,令人極不舒暢,偏生滿臉滿是驕貴得意的神情,隨時仰著巨大的鼻孔看人,彷彿她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仙女,時候籌辦接管凡人的膜拜。

做仙女狀飄在半空的少婦勃然變色,指著許含章痛罵,“你個醜八怪必定是妒忌我的仙顏,看不得天底下的男人都圍著我轉!嗬嗬,就算你脫光了把腿叉開也冇男人肯上來,不曉得每天夜裡有多孤單難耐,瘙癢難治……”

跟著這一笑綻放,繚繞在她身周的清冷之意便儘數收去,隻餘下眼波流轉間的桃花點點,媚意橫生。

婦人頓時跟見了鬼似的,張著嘴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

“你懂個屁!我但是穿越來的,天生就比你們崇高!你們這些當代女人隻配跪舔我,冇有說話的份兒!還不快點把我的禁製解開,如果觸怒了我就把你丟進窯子,讓你做千人騎萬人踏的臭女表子!對了,你有爹孃嗎?恰好把他倆拖來幫你拉客,你如果忙不過來了,還能讓你娘先頂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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