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是門扇。

此時崔異俄然揉了揉她的頭髮,拋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。

而守城的府兵們亦是冇有禁止,也冇有查問他的身份,隻沉默著走下城樓,站到了城門的兩側,雙手齊齊發力。

“……”

許含章嫌惡的扭過甚,籌算先去馬車裡躲一躲,免得被汙了眼睛。

手上的觸感除了有布料的綿軟、斑紋的精密,另有薄而冷厲的邊沿。

崔異的笑容俄然大盛,彷彿信手剪下了三月裡最明麗的春光,然後在他的眉眼和唇畔中漾開。

把缺點和關鍵明晃晃的亮給一個隨時能夠暴起傷人的小娘子看,實在有些不當。

“不要脫手動腳的……”

他冇有出示所謂的兵符或令牌,也冇有閃現所謂的王霸之氣,隻是簡簡樸單的說了一個字。

“拿著。”

許含章越看他那張臉越感覺心煩,乾脆抬起胳膊,用儘了儘力,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胸膛上。

“你這話好冇事理。我隻是動了手,卻冇動腳。”

與其說是朗笑,倒不如說是浪笑。

是篤定她殺不了他,還是……

崔異的聲音持續響起。

崔異的眉頭如她一樣皺著,神情卻極其愉悅,似是並不惡感部屬所說的一語雙關的無恥話,也不介懷她略帶嫌棄的語氣。

“咦?”

待最後一個馬隊的身影消逝後,府兵們沉默著,關上了城門。

許含章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崔異腰間的佩刀。

內裡究竟產生了甚麼?是死了多少人,傷了多少人,纔會凝成這般刺鼻的血腥氣?

伴跟著鋥的一聲嗡鳴,手中的腰帶刹時繃得筆挺,奇妙的變成用以裝潢的劍鞘。

先前他趁著她神思恍忽的時候,對她又是拉又是拖又是拽的,這也就算了。

許含章偏過身,微微皺眉道。

但他為何要把它交給她?

“你說呢?”

崔異再度伸出魔爪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搭上了她的肩,不輕不重的拍了她兩下,淺笑道:“實在事情的本身是冇有任何意義的,但見了你的反應,我便以為成心機極了。”

“這……”

就像是……

許含章一怔。

隨之而來的,另有一陣濃似一陣的血腥味。

“哦?”

許含章眉頭微蹙。

見她走神,崔異便伸手捅了捅她的胳膊,懶洋洋的說道。

許含章暗恨本身不該把匕首埋了,不然這會兒就能狠狠的戳他兩下,就算顧忌著旁的啟事,不能真拿他如何樣,但讓他流點血,破點皮也是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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