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芸又去搡她,“你信與不信,又有甚麼了不得了?這點子貓膩也輪不到我們來講。”
許承又道:“你怎的這時候反而心慈手軟起來?她敢威脅你,你就不曉得直接措置了她?我看她在京中無依無靠,當場殺了都冇人認屍。”
“究竟是如何回事?”他輕聲問。
“……嗯。”
話冇說完,他已懂了:“本來你真的有病。”
他高興了,低下身子便將她打橫抱起。殷染吃了一驚,趕快攬住了他的脖頸,而他腳下毫不斷留,便將她抱到了床上去。
她低聲道:“我……我是有病。”
段雲琅卻不放,眼睛直盯著她的臉,另一隻空著的手往她頰上一抹,“這是甚麼?”
暗中當中,窸窸窣窣的聲響,不知是誰在解著衣帶。□□的足在被褥上交纏,微冷的春夜裡,垂垂地自心底深處潛生出炎熱的火苗來。床板忽而一震,是誰壓住了誰,大被蓋上,統統的火便被悶在了內裡,連帶著一滴又一滴更加短促掉落的汗水,沉悶的喘氣聲裡,偶爾異化著忍耐不住的□□——
“睡著了?”
老是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采,實在她內心想的比誰都多。母妃的臉容早已在他的影象裡恍惚,但是那一份暖和熨帖的表情,他倒是真的,從阿染送的桂花糕裡頭嚐到了。
她纖細的手腕被他抓握得泛了紅,眉毛都蹙起來,低聲道:“你就不能輕點兒……”
“我統共做過幾件負苦衷?”許賢妃反問。
她有氣有力地橫他一眼,“是啊,病得短長。”
段雲琅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頂幃帽上。他冇有作聲。
他的神采頓時變得有些古怪。手勁微鬆,便放開了她,想了半天,才側頭道:“你在仲春給我做桂花糕吃,你是甚麼用心?”
殷染訕訕道:“那……好不好吃?”
歡樂的極致,和順的極致,鎮靜的極致——都是疼痛。
“不是你說的麼?你喜好啊……我的技術,想來也比不上顏德妃吧。”
綾兒笑起來,“那是,還是你通透。”又轉頭對殷染道,“阿染,你臉上還冇好麼?這天兒目睹著熱起來,你還不摘了那勞什子。”
她左瞧瞧,右瞧瞧,越瞧越不對勁,俄然,她感遭到鏡中多了甚麼東西——
月光從窗縫裡篩過,細精密密地鋪在兩人年青的身上,像一片銀色的碎沙子。這一刻誰都冇有說話,隻是他抱著她,她依偎著他,呼吸一點點地安靜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