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鋒轉得生硬,兩民氣裡都明白。殷染漫漫然一笑,道:“陛下還會想她麼?”
“她,”段臻動了動嘴唇,夏季炎炎,彷彿澆得他滿身被汗水滲入,“她可曾留下過甚麼話?你可曉得,她……她為何……”
興慶宮中,光陰彷彿是一條因渾濁而呆滯的河道。鵲兒入宮都已十幾年了,卻還不到二十歲,殷染看著她年青又老成的模樣,內心覺著,實在似她這般也不錯,起碼活得很都雅。
鵲兒側頭看她一眼,忽又笑起來,“你是大戶人家的娘子吧?我猜你內心有人,不然怎的成日裡對著花兒發楞?”
殷染魯莽無禮地直視著他,直視著他在這明晃晃的日光下的疼痛與恍忽,她心中俄然生出了一個打動――
殷染眨了眨眼,道:“你統共說了三句話,三句話全說錯了。我既不是甚麼麵子的娘子,內心也冇甚麼人,我對著發楞的可不是花兒,而是――陛下!”末兩個字驀地拔高了,她慌裡鎮靜地起家施禮,“婢子失禮,向陛下……”
賢人經常來興慶宮看小七,偶然候許賢妃或其他妃嬪會跟著過來。但她們不能伶仃來,這是賢人明令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