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上高低下地挪動,將她打量了一遍,“你昨晚冇有睡。”
她反手到枕頭上麵摸了摸,找出一個東西,攤開在他麵前。他一看,怔住了。
“你們碰到了暗襲?”他開口了,嗓音有些沙啞。
這是不容籌議的語氣,殷染也就“嗯”了一聲。
想起昨晚馬車上的驚遇,她的心中格登了一下,瞬息變幻的神情落入他眼裡,馬上又惹出他一聲嘲笑:“恨我麼?我明知高仲甫會派人追殺,但我還是讓你上了車。”
他緩緩地吸進一口氣,又緩緩地吐出,“我和二兄,另有好一段機鋒要打。”
她當真隧道:“我去廚房看看給你備的膳。”說完,她便起家要走,卻被他“啪”地一下抓住了手腕,然後他便將她整小我都拋上了床!
“我冇有彆人。”他俄然說。
他的行動俄然靜止了,半晌以後,他自她身上抬起了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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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扯出一個倦怠的笑,“怎不問我顏家妹子的名字?不問我昨晚去了哪兒?不問我為何逼你上車來這裡?”
“五郎,你會是本朝最好的天子。”她輕聲道,“天子七廟,你會成為不祧之祖。”
才說冇幾句話,這口無遮攔的弊端就上頭了。她拍拍他的臉頰,柔聲道:“你還不累麼?睡吧。”
他說了一句甚麼,她冇有聽清,而他已直挺挺地躺倒在了床上。
他一邊吻她,一邊將手不由分辯地探入了她的衣帶。男人的氣味繚繞在她鼻端,滿是情-欲噴薄的溫熱。她感遭到他的煩躁,彷彿有一頭野獸在他的心腔子裡亂竄,找不到出口,蒼茫得令他發瘋。她不由得伸手抱住他的頭,任由他一口比一口更重地啃咬著本身,輕聲說道:“冇事了,我不怪你,你不管做了甚麼我都不怪你……五郎,五郎莫怕……”
情-事過後,垂垂暴露疲態的他,彷彿才終究答覆到她所熟諳的阿誰段五的模樣。他將頭枕靠在她的胸前,手指無聊地摳弄著她衣衽上的斑紋,直到她終究忍不住,低聲道了句:“癢。”
他應當幸災樂禍的,乃至他還應當落井下石;可他卻感覺,心底裡,彷彿有甚麼東西俄然就空了,再也填不滿了。
無人答覆。她抿了抿唇,自發已不能更厚臉皮,也就又挪了歸去。血的腥味還在房間中彌散,但她已看出他冇有受傷,心也就奇特地沉定下來。半刻以後,段雲琅走了出來,遍身淋灕水漬,披上的裡衣裡裡外外都濕透了,她看了一驚,忙去拿毛巾來,“如何不擦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