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――畫地為牢（一）
“這個好辦。”殷染沉著隧道，“內宮的刑訊動靜還不至那麼快傳到皇城去，陛下現在就派人快馬加鞭去搜尋阿誰樂工的住處便可。”
段雲琅莫名嘲笑一聲。
“你想多了。”他終是道，“太皇太後的喪期，你還讓我去見她，這不是找死麼？”
劉垂文擔憂地看了一眼主子正在寫的奏疏，道：“奴婢怕鵲兒是出了事了……”頓了頓，又續道，“奴婢隻能查到她在上個月廿四日去了掖庭宮，自芳林門出來的；卻冇有見她從哪個門出來的記錄。”
這一刻，段臻乃至感覺她所說的，並不是戚冰的事情。心腸裡愈是發冷，他的笑容卻愈是暖和。
段雲琅這才反應過來本身太魯莽了，立即端出了架子：“本王奉了聖旨，要提宮人殷染過大明宮鞠問，你去找找她。”
段臻眸光微凝，她卻也恰在這時候抬了頭。尖尖的下頜旁垂落幾縷髮絲，襯出白淨的麵孔，和那一雙幽潭似的眼瞳。
段雲琅道：“我去掖庭問問。”
快速地掃過那張奏紙，段雲琅俄然站了起來，“還是鵲兒的事情更要緊。”
“你所言都很有事理。”段臻點點頭，好整以暇隧道，“朕卻聽聞，太皇太後出事之前，戚秀士去找過你的。”
劉垂文靜了靜，道：“殿下好久冇去瞧殷娘子了。你們吵架了麼？”
段臻有些訝異，“何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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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宮女聲音越來越低，“是，是宣徽使周公公……”
“她這番話，當然是擺脫得好。”段臻開了口，“神策軍當初拿她，也不過因為她說過幾句對太皇太後不敬的言語，高方進捕風捉影罷了。她卻聰明，不知從那邊又拉出來一個樂工給她墊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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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雲琅倒是神采越來越冷，腳步越來越急，陰沉的天空下秋風捲起，冷青的袍角獵獵翻飛。他一個箭步踏上了馬車，冷聲道：“我要入宮一趟。”
若殺其母，將安措其子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