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睜大了眼睛,隻瞥見高方進一張冷酷的臉,那一雙藐小如豆的眼睛眯了起來,他的聲音尖細得就像這小道裡穿越的陰風:“你同賢人說了些甚麼?”
從大明宮回興慶宮,當往東南走。高高宮牆下陰風低徊,日光垂垂被陰霾所蠶食,一點兒也不像六月的天。鵲兒走出建福門,身後的腳步聲仍未停歇。
高方進麵無神采地拖著她的衣領往牆裡邊走,一向拖她到了一處夾牆當中,反扣住她的雙手,將她的腦袋重重按在牆上,冷聲再問:“你同賢人說了些甚麼?”
鵲兒將一雙沉默的眼睛盯著他,俄然笑了起來。
嚴鵲兒的神采頃刻變得同她身後的牆普通烏黑。她咬緊了唇,眼神下掠,卻不答覆。
高方進猝不及防,匕首還未收回,已被她往脖頸上擦出一道鋒利的口兒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