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起再走,阿璃便在牛車裡玩崔浩讓人送到這邊車裡的玩意兒。這些玩意兒,卻多是拿木頭刻出來的益智玩物,內裡並不能買到。起碼阿璃向來冇有見過。
崔玦更加笑得高興:“你能看到這個,我倒是欣喜了。阿璃被你世叔養得這般好,你還覺得你世叔是個無禮不羈之人嗎?”
崔浩吃驚道:“父親曾言,當時清河士族,驕奢腐敗,士族後輩皆不成器,祖父因怕誤了父親,是以狠心棄了清河家業,追著先帝來了此地……世叔居於亂世,並不與外界來往,且阿璃養在閨中……”
秉淮為人雖常被世人詬病,上位者對其倒是推許極至,全因他一身經世之才,卻也無緯國之誌。
崔浩此次倒是將手中的書放下了,當真地回道:“比那幾個公主蜜斯不曉得好多少倍。”
崔玦一下子笑起來:“好到那裡?”
隻好說道:“事情既急,你去前麵跟秉淮先生說一聲,趁便護送送他們一家回宅子。說我明天帶公子上府拜訪。府上你派人歸去奉告一聲。”
崔浩分外嚴厲地辯論道:“浩兒所聽彆人所言,俱是究竟,是以才下判定。世叔秉一世之才,隱亂世之野,人在內卻拒登門訪者於外,居貴榻卻脫履去襪置於旁側。所行所為,遠非知禮君子所能為。”
崔玦笑道:“你才七歲,所覺得的君子不過是所謂的君子。你今後多和你世叔相處就教,時長日久,才曉得甚麼才叫君子。”
崔浩當真想了想,說道:“無甚多的感觸。卻比浩兒覺得的知禮,不比浩兒覺得的不羈。”
雖有迷惑,不得不從。
那前麵帶路的崔府的馬車裡,因顧著前麵的牛車,行得甚是遲緩。崔玦父子坐在車內,崔浩想是無聊了,正拿著一本書看起來。
秉淮和阿原見女兒玩得甚是高興投入,兩兩相視,倒是甚麼也冇有說。
崔浩的家人才往城門處遞了腰脾,便聽劈麵有人說道:“是崔大人返來了麼?趕的恰是時候,皇上宮裡倒是傳了口諭來,著崔大人帶崔公子入宮相敘。傳聞大人出了城,正焦急要尋覓。”
崔浩雖不得解,對父親卻向來是尊崇的,便冇有說甚麼。
崔玦非常驚奇,日之將落,離宮門下鎖不遠,這個時候皇上令他帶子入宮?
阿原欲言,看了看中間的阿璃,覺恰當著孩子,有些話終是不便利,隻好收了口。
崔玦看了看兒子,見他雖不平氣,卻也未強持己見。因而說道:“你世叔此次決定遷到這邊,你覺得是為了甚麼?他於亂世當中,尚且無人侵犯,那裡去不得,非要回到這他並不喜好回的北地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