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笑道:“我疇前在南邊的時候,家裡房前屋後都有地步。南邊的夏季固然不比北地酷寒,很多作物倒是一樣的。”
崔浩如此一說,樂平王倒真不好再提了。始平如此示好,照著崔浩的意義,竟是不珍惜名聲了。
琉璃笑道:“這是冬麥。春季播下的種,田裡過一夏季,來歲春季一回暖,便會復甦發展。”
元韜曉得,崔浩說的記下了,才真恰是給他的麵子。應了他的話,今後見了始平,該如何還是如何。
且說始平公主和琉璃在莊子上走。天寒地凍,裡裡外外一片蕭索,實在也冇有甚麼去處。不過琉璃最愛空曠之地,出了莊子,就在田邊沿著田間的巷子。空中已凍得一片生硬,田裡隻要凍得一片委靡委地的冬麥,拿靴子踩一踩,連冬麥都跟空中凍在一起。
始平公主很驚奇地說道:“凍成這個模樣竟然死不掉?”
琉璃不好迴應,隻好不說話。
原覺得崔浩對琉璃彆成心機,但是聽了琉璃的話,又感覺很有些事理,想來是本身多心。何況琉璃年紀又小,崔浩看看結婚的年紀便到,以內裡傳的高公寵女兒的乾勁,總不會將女兒十一歲便嫁給崔浩吧?
崔浩從善如流地說了一句:“臣記下了。”
始平公主笑著扔了手中的那一小咎冬麥,袖了手,對琉璃笑道:“你懂這很多,倒是常來莊子上麼?”
始平公主點點頭,笑道:“你阿爹如果肯為官,恐怕你也見不到那些罷。”
始平公主倒是第一次見冬麥,咦了一聲,說道:“這是甚麼?這油油地一大片,究間是死了還是活著?”
樂平王笑道:“你們漢人,口口聲聲老是一個名聲。我們鮮卑的女孩子,凡是看中了哪個男人,向來不掩著藏著,向來是大風雅方示愛。始平被你這般冷拒,不曉得多悲傷。”
樂平王此時笑道:“如何,始平但是獲咎過崔直郎麼?我看她對崔直郎多有奉迎,崔直郎倒是淡但是拒。”
琉璃內心奇特地想道,李蓋如何就沽名釣譽了?他對他母親的孝是作模樣作出來的還是裝模樣裝出來的?
始平公主恨恨道:“疇前見他沉默寡言地,覺得彆品德可靠,冇想到倒是個沽名釣譽之輩,真不曉得皇上為甚麼還如此看重他!”
但是這確乎與阿爹阿孃所教有些相背了。阿爹阿孃一貫教她,交可交之人,結可結之友。與人訂交,品德為重,與人結友,交心為要。
始平公主定了心,對琉璃的態度就馴良起來。一邊走,一邊跟她說道:“剛纔你提起吳起,為甚麼不順勢將李蓋罵一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