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菊不是走出去的,而是被人抬著出去的。
鄭進前問道:“你是何人?”
宋君顧吃力地抬起雙手,拱手道:“小民宋君顧,是宋家大娘子的親弟弟。”
宋酒上一次見她的時候,她還是紅光滿麵的,現在一見,倒像是換了一人似的。
宋君顧撈起袖子,說道:“官人請看,小民身上的傷痕都是庶姐和庶母打的!昨夜我回到家中,偶然間聽到庶姐和庶母在議論當初如何合暗害我阿姐的事,我氣不過就去跟她們實際,誰知她們就合股打我!”
林路桓隻是一個勁地嘿嘿嘿地笑著,彷彿一個瘋子。
“金菊之前獲咎了宋雪瀅,被關進了柴房,幾近滅亡。幸虧我將她救下了,是以她也情願來作證!”
“那就對不住了!”
一張算不得很大的藤椅上,金菊縮著強大的身子躺在上邊。她已經瘦的不成模樣,往昔孔武有力的臂膀隻剩下了一層皮包著骨頭。
“哦?你可有證據?”
金菊猛地一陣咳嗽,彷彿要將體內的統統東西都給吐出來才舒坦。金菊拿開手,她嘴角殘留著一道顯眼的硃紅血跡。
而阿誰差役恰是宋酒認得的季差役!
宋雪瀅看著鄭進前嚴肅的模樣,氣勢弱了下去。“是我打的!可他方纔說的話半真半假,我如何能承認?”
宋酒看著癡聰慧呆的林路桓,說道:“林路桓,你再如何裝瘋賣傻也冇有效!你們欠的債遲早要還的!”
宋君顧指著宋雪瀅說道:“小民要狀告庶姐宋雪瀅和庶母胡氏害我親姐!”
宋酒邪邪一笑,道:“我可不是外人,我和你的女兄但是有千絲萬縷的乾係呢!你說,這事我該不該管?”
“官人,婢被二孃子下了金剛石粉,也冇幾日好活了!咳咳咳……不過想著被我幫著害死的大娘子,婢覺著夜夜難安。”
宋酒聽著金菊的論述,不由紅了眼眶。
金菊說道一半,殘破的身材有些吃不消了。不過她還是對峙說下去,“一年間,酒樓的買賣越做越好,二孃子她們也越來越眼紅。因而二孃子就和林路桓同謀,買了金剛石粉撒在大娘子的飯食和房間,大娘子熬了一年,畢竟還是走了。”
“哦?”鄭進前微微探了探身子,問了句與本案冇有多大乾係的話。“你是穀老新收的弟子?”
“可還不止這些!”
想起客歲的辛苦全都被宋雪瀅和胡氏敗光了,而阿顧也幾乎遭了她們的毒手。
而那張票據他記得清清楚楚,是他去藥鋪買金剛石粉的時候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