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叔覺到手中的賬簿沉甸甸的,這不是純真的賬簿,而是宋酒對他的信賴。“店主對我信賴如此,我定不會孤負店主的一番情意。”
原叔抬眼問道:“店首要去那裡?要去多久?”
花媼連聲道是,感激道:“娘子的宅子老奴不能收下,老奴就留在這裡替您看著宅子,等您返來好住!”
宋酒微微一笑,接著說道:“前些日子瘟疫殘虐,幸虧有原叔和酒樓裡的小二在旁幫襯,不然以我一人之力,恐難度過難關。”
原叔笑道:“店主曾說會在臨安立名,現在看來不假。現在臨安城的百姓,哪個不曉得店主的名字?個個都將您看作大仇人呢!”
喚冬兒上來,宋酒輕聲問道:“冬兒,你是要留在這裡陪花媼,還是要跟我去永嘉?”
花媼顛末簷下,手裡端著一盆熱水。八月轉涼,加上宋酒的身子弱,經不起涼水的折騰。見原叔在院中歡暢得擺佈擺動,花媼不忍將宋酒要分開的動靜奉告他。
忍冬怕宋酒站得太久輕易疲累,細心的在院中備了一把椅子。
宋酒伸出纖長的手,遊移了半晌,還是將手收了返來。“你……”
宋酒微微一笑,“就叫忍冬吧,既有你本來的冬字,又不顯俗氣。忍冬平生會經曆兩種色彩,初著花時為紅色,以後便是光輝的明黃色。你在宋家熬過了苦,今後就像忍冬普通光輝明豔的活著!”
此次的瘟疫,宋酒替官府出了很多力。宋酒分開的這段光陰,官府念在宋酒曾幫過忙的份上,必然會關照幾分。
忍氣吞聲麼?宋酒憶起在宋家的各種,本來一向壓著冬兒的人不是宋雪瀅,而是她本身。冬兒不是冇腦筋的女使,反倒是本身一向錯信彆人,白費了冬兒的一片良苦用心。
“永嘉。短則個把月,長則一年。”宋酒揉著眉心說道。
冬兒跪在地上,嗚嗚哭了起來。“娘子,先前是冬兒錯了……婢不該忍氣吞聲的,如果婢能和宋二孃子據理力圖,大娘子也不會慘死庭下。”
冬兒沉默很久,道:“婢情願畢生奉侍娘子,不離不棄。”
翌日淩晨
宋酒沉聲道:“你好生考慮清楚,到了永嘉如同深陷泥潭,你當真情願隨我去赴險?”冬兒一向是個忠心耿耿的婢女,但是宋酒需求的不但是忠心,還需求聰明。
永嘉宋氏這趟水有多深,宋酒不清楚。這一去有多少明槍暗箭等著她,她也不清楚。她不能冒然帶著忠心卻派不上用處的冬兒去,萬一稍有不慎,她隻會害了冬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