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媼上前來,小聲說道:“小娘子,門外有個叫羅三郎的說要見你。”
“既然原叔叮嚀了,你也謝過了,從速回酒樓去吧!”
“阿姐,你說阿盼喚你孃親,是不是該喚我孃舅?”
宋君顧點頭,“記著了!”
花媼人雖老,還是很快將熱水打來了。
宋酒那雙鹿眼裡映著一盞紅燈籠,閃亮非常。除此以外,還透著滑頭。“曉得就埋在內心,說出來做甚麼。你說了,阿姐也不會誇你聰明,反而自討苦吃!”
羅三郎哪肯,一雙手遲遲不肯收歸去,就這麼僵著。“店主不收,小的內心過意不去。”
宋酒畢竟是買賣人,買賣人並不在乎這些蠅頭小利,他們的目光長遠著呢。
宋酒替宋清盼淨了麵,隨後蓋好被子,輕聲哄他入眠。
宋酒見宋君顧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不動,不重不輕地罵道:“傻站在院子裡何為?謹慎一會子落雨,淋你一身!”
這纔是他的阿姐!
不過,這纔是宋酒!
宋酒一看,一罈塵封的酒,一隻母雞和一隻鴨子。這些東西在淺顯人家,可金貴了。
宋君顧不滿,“阿姐,你臉皮真厚!你明顯是一副很受用的模樣……”
“你呀……”宋酒無法一笑,“冬兒是個可用的,與其費錢買個女使,倒不如用一個熟諳的。知己知彼,方能百戰不殆!何況阿姐眼下也冇有多少銀子能夠華侈,還是省一省,偌大個酒樓還等著銀子用呢。”
(牙人:買賣的中間人)
“店主,這些東西都是從小的家裡拿來的。小的阿孃說了,店主的大恩無以回報,這些薄禮還請店主收下!”
“阿姐讀的書多,提及話來頭頭是道!”
“三郎啊,你將這些拿歸去吧。你家中有母親、哥嫂,日子過得也鬆散,不要破鈔了。再說我這裡也不缺這些,你的情意我領了,但東西你還是得拿歸去。”
宋君顧不解,“阿姐問一個女使的下落作何用?如果差個使喚的,找牙人買一個便是。”
宋酒聞到羅三郎身上的酒香,問道:“剛從酒樓裡來?”
“你身上的酒味兒,如果連自家的酒也聞不出來,我這個店主豈不是冇甚麼用處了?”
宋酒揪他耳朵,也笑了。“拿阿姐開涮,膽量不小啊!明曉得阿姐是彆有用心,現在還來打趣我。”
宋酒將宋君顧放到床上,道:“花媼年紀大了,夜裡黑,如果摔著瞭如何得了?此次回宋宅,你順道探聽一下冬兒在那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