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麼事都被人安排安妥了,涓滴插不進手去,元鶴整小我都空落落的,又冷靜地坐下來,看著火盆發楞。
他清楚都是瞞著老父親的。
車上,和順詳確的紅葉已將火盆燃得旺旺的,世人上車就有熱茶喝,又有幾個橘子烘在火盆之旁,滿車芳香。
元老太公笑得眯了眼,暴露掉了牙齒的牙床:「嗐!你這孩子,三十好幾的人了,還這般虛榮,屋裡這麼熱,你還穿戴誇耀!冇給孩子帶好頭!」
杜清檀和楊氏坐在一起小聲扳談,見他過來,就道:「坐下說話。」
元老太公笑笑,指一指團團。
他用力擠出一個笑容,語氣輕巧:「準了,賢人刻薄,不但許了我的要求,還給我升了職,賜了狐裘。您瞧,又輕又暖。」
元鶴一聽就懂了,立即深深一揖:「有勞二位。」
團團抬頭看著他,輕聲細語:「元二哥,術業有專攻,我們彆瞎操心,這邊的事交給阿姐去辦,我們去陪老太公吧,他明天問你好多次了。」
但是,對於元鶴來講,已經充足。
瞥見世人出去,他立即起家,口齒聰明地報告病人的環境:「解了兩次小手,統共吃了一小碗肉粥,藥喝了兩次,都喝完了。」
他暖和地與金守珍道了彆,轉過身,就看到了杜清檀。
獨孤不求早就猜到元鶴出宮以後最早要辦的就是買宅子,以他的脾氣,不管如何也不會讓老父死在外人家中。
杜清檀考慮了一下纔開口:「他們有事,他日再請。」
到了家中,杜清檀殷勤地領著兩位太醫去給元老太公瞧病。
此次非要跟著來洛陽,多數也是因為白叟家有預感,覺著等不到他歸去,這才如此率性。
「我不餓。」元鶴沉重地看向杜清檀:「兩位太醫為何不留下用飯?」
裴元照讚成地看了團團一眼,說道:「小郎君說得很清楚,真不錯。」
用兩位太醫的話來講,元老太公能夠撐到現在已是古蹟,換作旁人,早就不可了。
杜清檀忙道:「元二哥,你彆急,獨孤已經去辦了,他在這裡比你熟諳。」
楊氏忙著讓人給他拿吃的:「餓一天了,快填填肚子,等獨孤返來我們就開飯。」
「……」元鶴抿抿唇,想要辯駁兩句,以調度氛圍,但是幾次開口,都差點變成哭聲。
裴元照忍不住喟歎一聲:「崑崙奴、新羅婢,暖車熱茶鮮果,杜司藥,你這小日子過得可真不錯!」
杜清檀擁著一件厚重的青色兜帽披風,捂得嚴嚴實實,更加顯得玉白的臉隻要巴掌大小,楚楚動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