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著睡?”
竇成澤拿太小爐上溫著的紫泥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衛明,“喝杯茶沉著一下。”
衝著薑恬笑嘻嘻的,“想必這就是薑家的小寶貝兒了罷,我是你衛明哥哥,諾,這是哥哥給的見麵禮。“
薑恬聞聲這說話總感覺有點怪怪的,有一個動機模糊約約的要閃現,但就是抓不住。她拍拍小腦袋,邁著小短腿伸開兩隻小胳膊向已經走進屋子的竇成澤要抱抱。
咂了一口茶衛明持續剛纔未完的話,“是兵部尚書劉鵬飛,用的是往年燒燬的兵器,隻讓下頭的私家作坊做了新,”說到這裡他也是難掩憤恚和驚嚇,“至於軍火監出產出來的新兵器一半賣掉,一半……不知去處。”
她趴在枕頭上蹭了蹭爬起來也不穿鞋,光著腳丫踩在燒了地龍鋪了羊毛地毯的地板上,沉寂無聲,扭著小屁股倒水喝。捧起沉甸甸的茶壺,對著壺嘴就咕嘟咕嘟的喝起來。喝完了茶是完整復甦了,有點獵奇竇成澤去那裡了,光著小腳丫向外走去。
“醒瞭如何不叫人,是口渴了嗎?”他有點心虛,怕她聽到再揣摩出點甚麼來。
衛明一口氣把茶喝乾,重重放下,鏗聲道,“作為朝廷命官,不說鞠躬儘瘁死而後已,也不能偷梁換柱在賣力守邊陲的弟兄手裡摳食兒,殿下您固然叮嚀,衛某鄙人,但也曉得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!”
“證據都全了嗎?”
薑恬也不練字了,饒有興趣的盯著他看,披著佛頭青的素麵杭綢鶴氅,頭頂用羊脂白玉的玉冠簪著,長得也都雅,一雙微微眯著的桃花眼,此中千種情素,萬種風騷。這是個自誇風騷的花狐狸,鑒定結束。
衛明看他神采不好,訕訕的閉了嘴。這個不顯山不漏水的靖王爺,外界都道他不得聖寵,無權無勢,卻一脫手就幫他擊退了虎視眈眈的叔父,保住了衛國公府的爵位,脫手果斷,心狠手辣。
衛明也不惱,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盯著薑恬看,嘴上不斷,“我們甚麼情分,那等子虛禮就不必計算了罷?”
竇成澤眼裡殺意一閃而逝,緩慢的看了薑恬一眼,見她看的入迷,溫聲道,“妞妞,看一會兒就換個姿式,久了細心胳膊疼。我就在東配房裡談點事情,你有事就喊一聲聽到冇有?”
“正所謂字如其人,從一小我的字常常能看出一小我的才學,品德,心性。妞妞的字體倒是工緻,但是落筆衰弱,這個也無大礙,今後大了,力量有了,自成一番風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