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速和李迪相視一眼,他們內心的設法可和李斐不一樣,李迪滑頭一笑,嗤道:“去縵園太較著了,一次圓通寺,一次家門口,一次千戶所,都被襄王殿下藉機鬨出了一點事情,還讓我們有苦說不出,不如去小叔叔那邊,那邊纔是我們的場子,平靜安閒。”
李斐看著還在彷徨的女兒不再說話,蹬車上馬,車輪滾滾,李斐悄悄的目送,直到馬車消逝在巷子的絕頂,李斐纔回身,直接找著李速李迪兩兄弟,也直接的問了,道:“娘彷彿有事情瞞著我,二哥三哥曉得娘有甚麼事情瞞了我嗎?”
拋開那些人道的拘束,皇上是笑到最後的人。
李迪膽量大得很,笑道:“林家兩位叔叔和姑姑是結義之情,林家和李家又是合股賺銀子,兩家是莫逆之情,再說小叔叔的模樣和藹質跟著光陰的浸潤大改了,就算舊時見過李家四子的人出來指認也難認出來,不會惹人思疑的。”
趙彥恒瞥見站在梯子上的人轉過甚來,黑瞳瞳的雙眸,白玉普通無瑕的肌膚,明顯是一張男人的臉,卻精美美好彷彿絕世才子。
李迪還笑了道:“姑姑如果有事不便利和你說,那估計也不會和我們說,我們也不曉得啊!”
出了城門,房舍越來越少,在連綴起伏的山間,東整一塊西整一塊,種滿了農戶,擔水,拔草,翻土,施肥,到處可見拱著背在田間勞作的人,偶爾在路上和挑擔進城的布衣見麵,那些挑著擔子的人瞥見趙彥恒這幾小我錦衣華服,高頭大馬,俱都讓出道來,謙虛的避在路旁。
李斐俄然心中顫了一下,抿著唇一會兒,道:“三哥確切該見一見襄王殿下,不若他日我們去縵園……”
李迪說的小叔叔是林禾,因為林毅和林禾的夫夫乾係,他們遠遠的住在城外,鮮少於人來往。
當年延慶宮一場大火,到底是皇後妒忌得發瘋了要燒死貴妃張氏,差一點把皇上也一起燒了,還是太子等不及,急巴巴的做出了弑君弑父的事情來,真正的本相誰曉得,看得見的成果,是方家一門也被太子屠得隻剩下沖弱,然後太子又被皇上賜死,朝堂被血洗了一遍,東宮之位十六年懸置,皇上親信寺人,乾坤專斷。
三曲九轉以後,趙彥恒達到了林家門前。
李速李迪的隱憂,和李月是一樣的。
宮城以內,宦海之上,李老太太和李月存了一肚子掌故,繁華背後的齷蹉,權力背後的排擠,這些事情李家的長輩們儘數說過。就說現在的中宮皇火線氏,當初她的夫君還不是皇上,在他們還做王爺王妃的時候,這一對是出了名的恩愛,當時候仁宗天子的嫡出太子早逝,傳當今皇長進京,半路上多少行刺下毒,另有所謂的流寇截殺,方家護著皇上死了一撥人,方氏也在這中間流過一次產,方氏稱得上賢渾家,方家也是立下了汗馬功績,及至皇上即位以後,方氏及方家又如何樣了呢,皇上方纔即位,就把庶宗子立為太子,又越來越寵嬖廢太子的生母貴妃張氏,太子名分既定,這就意味著方氏即便養好了身材,為著嫡庶有彆,她也不會再有孩子,公然做了皇後的方氏再未有娠,有的隻是皇上越來越龐大的後宮和越來越放肆的貴妃張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