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蹤我?”她眉眼一橫。
現在,我返來了。
一樣是紅綵綢漫天飄舞的日子,一樣是鼓樂震天的日子,還記得半年前的那日,她穿戴紅豔的嫁衣,頂著大雨在雨中走了好久好久,卻如何也走不出樊籠,走不出丹姑姑滅亡的暗影。
溫玉頃刻無言。他含笑看她,微微勾起的唇角蕩起一絲笑紋,甚是邪魅。他的眼睛彷彿能穿透她的瞳孔,洞悉統統。她彆扭的偏過甚,拍了拍起皺的衣衫,二話冇說就回身下樓。
“侯爺如此有信心?”男人的口音很陌生,不似是烏蘇人,好似也不是大宇的人,他頓了頓,接著又道“非論如何,侯爺承諾的事不要忘了,不然,我既然可與你聯手,也一樣能夠去找顧相。”
“你!”阿碧快速皺眉,喝道:“你底子不是皇後孃娘派來的!”
溫儀已經被折騰兩個時候了,實在有些坐不住,看著一向嘮叨個不斷的阿碧,氣道:“你個臭丫頭,竟然也開端編排我來了!”她拉了拉身上的喜服,裡三層外三層,另有頭上的鳳釵珠玉,又重又沉,蹙眉道“我不想嫁了,真費事!”
她撇了撇嘴,推開房門,一穿戴褐色衣衫的人正背對著她站在桌邊“嬤嬤?”她輕喚了聲。
溫玉微微蹙眉,心有不甘但還是遞給了他,他回身欲叩門,卻見她還冇走,不由迷惑道:“另有事?”
半年前,她出嫁的日子,倒是丹姑姑的忌辰;半年前,她出嫁的日子,曾經承諾娶她,承諾此生隻要她一人的男人娶了彆的女人。
女子移步到她的麵前,媚眼如絲,眉眼悄悄一挑,笑道:“你感覺我是誰呢?”
阿碧瞠目,剛想回身去拉門閂,卻絕渾身乏力,腿一軟,閉麵前終究明白了甚麼,手指將將抬起指向正燃著香的香爐,複又落下。
大宇國的太子,就在明天迎娶他的正妃,定遠侯溫泰興的長女溫儀。
他在背後冷靜地諦視著她,直到她的背影消逝在二樓的拐角裡……
“你真聰明。”
阿碧把手絹給了溫儀,又低低勸了幾句這纔出了屋子。丫頭一向引著她走到一扇房門前,這才分開。阿碧隻覺奇特,四下瞧了瞧,府裡下人串來串去,早已忙得人仰馬翻。
端著酒水回到前廳,統統如常,到處鶯歌燕舞,冇有人重視到她。她低眉垂首穿過人群,踏上樓梯,一向屏氣凝神邁上三樓。守在三樓雅間門口的是和煦的貼身侍從阿星,他是個忠心又謹慎的人,以往倒是有過打仗,不過現在換了模樣,猜想他也認不出來溫玉握緊了手中的托盤,低頭小步走到雅間門口,正要排闥出來,卻被阿星攔手截下,他沉了沉聲道:“給我便能夠了,你退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