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虧現在江南水患已平,朝廷緩過勁兒來,張鬚眉已然是有力再攻。
遐想當初,她發難之際,也與張鬚眉有手劄來往。本來兩人約好,在元月砂海陵郡造反吸引了朝廷重兵時候,張鬚眉也趁機攻城掠地。
但是,麵前這個過分成熟的少年雖遮擋容顏,彷彿比現在她的外在麵貌還要小兩歲吧。
雲氏身子本來就有些孱羸,又受些驚嚇,現在更是氣色不佳。
正在這時候,她聽到背後一道有些清凜的嗓聲響起來:“是你元家的女眷?”
湘染瞧著元月砂,卻忽而忍不住笑了笑。
喜嬤嬤應了,打發下人去送果子。
“大夫人還請放寬解,冇幾日便是要到都城了。今早船隊停岸時候,卻可巧購了一籮筐的鮮果子。瞧著還算新奇,也給大夫人提提口味。”
而那酸果子送到元月砂那邊時候,元月砂正在練字。
雲氏悄悄的歎了口氣,她不曉得老夫人是如何想的,對於這兩個主,她要做到不偏不倚。
那嗓音好像泉水漫過了石頭,竟似說不儘的清潤好聽。
不過傳聞前些日子張鬚眉趁亂攻城,現在未免有些冷落。
喜嬤嬤略一躊躇,不覺考慮詞語:“大夫人可有感覺,這位元二蜜斯有些妖。”
偏巧,這兩種截然分歧的感受,卻近乎完美的融會在這妖孽一樣的女孩兒身上。
這倒是有些意義。
或許你不必然要精通,卻要會賞識,會辨彆,會跟人會商。
宣州原屬重鎮,本該熱烈。
那些風雅的玩意兒,都是虛架子,一點用處都冇有。
可幾次瞧她辦事,元月砂雖大要膽小,卻通身透出了一股子的掩不住的鋒銳。
疇前她雖熟諳字,看得懂書,可字卻醜。
固然她曉得,元月砂並不是真正的小女孩。
旋即她叮囑:“摘兩盤果子,給隨行的兩位女人一個送一碟子。”
這送果子的事情本來不必喜嬤嬤親身前去,隻不過元家長房媳婦兒的身子,喜嬤嬤也是責無旁貸。
不過那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,對於現在的她而言,卻也是有些悠遠。
初見元月砂時候,她隻感覺此女不幸,處境也不好。
半年時候,她隻是略懂,而字體也不過是略微周正了些。
她謝過了送果子的下人,然後讓湘染用蜜糖將鮮果子給醃了,過一陣子再吃。
這個事理冇有誰提點元月砂,但是元月砂卻恰好悟了出來。
不管如何,她必然是個聰明的人。
可這並冇有影響元月砂的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