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甚麼?”蘭嘯天麵色不善。
“伸謝?”
斑斕聽她問候,點點頭,又搖點頭,她抬袖拭了拭淚,緩慢道:“我是代皇後孃娘來的。”
阿韭擔憂地看她一眼:“女人,你……你如果想哭,就哭吧。”
小金翻開盒蓋看了眼:“這些都是銀器?”
他自上回遇刺受傷,天子便特許他在宮中乘轎行走,這一特權隻在當日出宮時用過一回,本日不過第二次利用,竟然被人攔下。
雁安寧眉頭皺了下:“段姐姐讓你過來,是收到甚麼壞動靜了嗎?”
“阿韭姐姐——”
“看著吧,”蘭嘯天道,“雁來一死,雁家軍的兵權遲早要交出來。”
雁安寧抬眼,衝她安撫地彎了彎嘴角:“彆擔憂,我冇事。”
雁安寧拉著她來到桌邊坐下,為她倒了杯溫茶:“不急,先喝口水再說。”
她停頓斯須,緩緩躬身:“服從,陛下。”
她方纔伴隨雁安寧接旨時才曉得,雁來竟已為國捐軀,她家女人連父親的最後一麵都冇見上,卻還要按下哀思,跪謝天子的嘉獎。
雁安寧聽她二人小聲嘀咕,轉頭望了疇昔。
小金細心想了想:“你是大皇子身邊的斑斕?”
斑斕跟著阿韭進了屋,雁安寧朝阿韭遞了個眼色:“去內裡替我守著。”
阿韭與小金趕緊將東西放入盒中。
“將軍本就是雁家軍的老將,陛下理應把雁家軍交給將軍掌管。”
這話一出,不但隨行的幾名官員愣住,就連蘭嘯天也掀起轎簾。
說完,她叫來小金,翻開屋子裡的箱籠,對著犒賞的禮單,一一盤點內裡的物件。
斑斕是段皇後出嫁前的貼身丫環,與另一名丫環琳琅一起隨段皇後入了宮。
她從冇見過盒子裡的東西,但她在書上見過圖樣。
斑斕捧著茶杯,望著雁安寧馴良的神采,眼圈一紅,像是又要掉淚,她低頭倉促喝了口茶水,清了清嗓子才道:“皇後孃娘要我提示女人,如有出宮的打算,無妨儘早籌算。”
雁安寧麵沉如水,漸漸起家。
她的神采青一陣白一陣,似羞似惱,更似有無窮怒意。
她看清兩人手中的物事,不由一怔,脫口道:“都放下。”
雁安寧點點頭。
他本來在野生傷,俄然獲得天子呼喚,令他入宮麵聖,他隻得強撐著起床,換上朝服,乘著軟轎解纜。
阿韭看看禮單:“禮單上的東西都已對完了,冇說另有一隻金盒。”
來人恰是照顧大皇子的宮女,鳳陽宮的斑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