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韭從內裡出去,輕聲道:“女人,傳旨寺人已經走了。”
雁安寧聽她二人小聲嘀咕,轉頭望了疇昔。
阿韭見她言辭誠心,又提到段皇後,躊躇地朝身後的房門看了眼:“可我家娘娘現在不便利……”
阿韭頭回見她這般模樣,立即將盒子蓋上,用袖擺擦了擦手:“女人,這盒子有甚麼不對嗎?”
斑斕移開視野,看向屋裡那堆箱籠:“天子昨晚提到女人……他冇安美意。”
斑斕聽她問候,點點頭,又搖點頭,她抬袖拭了拭淚,緩慢道:“我是代皇後孃娘來的。”
可當著雁安寧的麵,阿韭冇敢多說,隻從桌上取了犒賞的禮單,對雁安寧道:“宮裡送來這麼多東西,我去點個數,將來出宮的時候,我們把能帶的都帶走。”
小金頭一回見她也是在梧桐苑,那晚大皇子躲在雁安寧房中,掌事寺人帶人來接,與他隨行之人恰是宮女斑斕。
“蘭將軍,請您下轎。”
小金細心想了想:“你是大皇子身邊的斑斕?”
斑斕捧著茶杯,望著雁安寧馴良的神采,眼圈一紅,像是又要掉淚,她低頭倉促喝了口茶水,清了清嗓子才道:“皇後孃娘要我提示女人,如有出宮的打算,無妨儘早籌算。”
阿韭與小金趕緊將東西放入盒中。
阿韭看看禮單:“禮單上的東西都已對完了,冇說另有一隻金盒。”
斑斕朝阿韭與小金點點頭:“我是來向雁昭儀伸謝的。”
斑斕道:“我是照顧大皇子的宮女,昨日慌亂當中,來不及向雁昭儀伸謝,本日特地求了皇後孃娘恩情,許我來向雁昭儀叩首。”
話音未落,就聽屋內傳來雁安寧的聲音:“阿韭,請她出去。”
阿韭頓時心領神會,緩慢出了門。
小金翻開盒蓋看了眼:“這些都是銀器?”
來人恰是照顧大皇子的宮女,鳳陽宮的斑斕。
同一時候,雁安寧也已收到天子晉升她為昭儀的聖旨,與聖旨一同到來的另有一批豐富的犒賞。
她的神采青一陣白一陣,似羞似惱,更似有無窮怒意。
“你們先出去。”她對兩人道,“這裡的東西先放著,晚些再清算。”
斑斕跟著阿韭進了屋,雁安寧朝阿韭遞了個眼色:“去內裡替我守著。”
雁安寧坐在房中,望著大大小小十幾個箱籠,麵色微凝。
有人猜想這是天子籌算與雁家和解的信號,也有人不覺得然。
寺人彬彬有禮:“奴婢曉得,奴婢現在傳的也是陛下的旨意,請蘭將軍下轎,步行入宮。”